老辜肥厚的手掌一下子落在我肩膀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王姨笑着打趣说:“你也不知道和平胸,人家十几岁的身板经得住你这么一拍嘛!”
我称呼他老婆为王姨。
我嘿嘿一笑,说:“王姨,老辜就这样子你还不知道啊。”
老辜冲我竖起一个大拇指,说:“不错,学会开玩笑了。”
“怎么样,在城兰中学。”
复读似乎对他们来说是个难以启齿的话题,但是那种强烈的好奇心又催促着他们把话题往这方面引。
我笑笑:“我要是能上六百分,能和你喝酒不”
老辜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惹得王姨亦是忍不住笑起来。老辜拍着我肩膀,说:“行,看来还行,没有被打趴下,有种,小子!就按你说的办,你要是上了六百分,不用你来我家,我亲自提着就找你去!”
“一言为定,谁反悔,谁小狗!”
“滚,老子四十几岁的人能骗你这小孩子不成!”
“嘿嘿,行,那我就滚了,不妨碍您跟王姨享受生活。”
王姨忍不住摇头:“你啊你。”
别过王姨一家三口,回到家,兰柔和唐玮还没回来,打电话问过之后,唐玮说他们在买菜,下午就到,让我在家煮好饭。
哪怕外面热的冒汗,家里还是阴冷得令人窒息,我不喜欢呆在这个家里,这里没有人气,哪怕聚集再多的人,总让人觉得陌生。我喜欢老家的木屋,我喜欢门前的老树,我喜欢年迈的水牛,我喜欢门前的小溪。
我现在只想在沙发上躺尸,什么都不做,就这样,一动不动,像块石头。时间像是停止了流失,当天花板的白色侵袭了整个世界,然后是一望无尽的灰色与白色交织,形成弥漫着的雾气。满腔都是屋子里潮湿,令人觉得不舒服,像是浑身爬满了恶心的虫子,很不自在,可我又懒得出去走。
活该!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打开手机看着空白一片的聊天界面,总期望着有人可以找我聊聊,那个人最好是马潇潇。
很遗憾,她没有。
忽然,手机震动,真是令人欣喜。
潘果果发了一段长长的文字。
“今天我去看了《前任三》,我红着眼睛离开电影院,低着头,害怕有人看到我在哭。然后我给他打了电话,我那时候才发现我竟然还存着他的电话,唐默,你看到这里不要骂我好不好。”
我已经很久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了,我真的很想他,我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骗你。只是当听见他的彩铃的时候,我的心颤了一下,我很确定,是猛地颤了一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在心脏敲了一下,然后就如同膝跳反应,令人猝不及防。他没有接的很快,但也没有让我等多久,应该是在犹豫。”
“可他还是接了,终于是接了。我想过如果他不接我的电话,我一定会,一定,真的一定会删了他的一切,把他彻底从我的生活里赶走。他终究还是接了,像是一首歌,就这么开始了,我以为停到某个休止符就是结尾了,可是后面才是这首歌的高潮。可我已经不再是他人生中的一部分了。”
“我问他,你知道你的铃声是什么吗”
“他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没怎么听懂,说,什么我加重了一下语气,说,我说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机彩铃是什么”
“他说,是什么”
“我告诉他,是一首钢琴曲,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噔噔噔噔的曲子。我尽量地哼的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