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梦,马潇潇沉浸其中,我只需挡住人间的赤裸,让她继续幻想便好了,这笑容不知还可看多久,我只是尽可能延长。马潇潇跑过来,张开手掌的污泥做了个鬼脸,不待我有所反应自己就笑了起来,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她并没有询问我的答案,只是跳啊跳的,东看看,西瞧瞧。这儿似乎很奇妙,她流连忘返。马潇潇小跑着跑到庙宇里,门一口放着一座木刻的罗汉像,只是这罗汉手持大刀,我还是闻所未闻,或许是我见识浅薄,未曾听闻,但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马潇潇倒是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跳到那罗汉前,比了一个剪刀手,说:“小默,快,给我拍一张!”
我掏出手机,画面定个那一瞬间的欢笑。
马潇潇继续在这庙里走走看看,平日里这里都是没人的,除却香会时节,庙里的法师一般不会呆在这里,但是还是在农忙时会种下一些蔬菜,以备不时之需。周遭的菜圃就是那些法师开辟出来的。其实并不能说他们是和尚,一些只会唱经文的和尚,估计算不上正统。
马潇潇好奇地盯着中央破旧的大雄宝殿坐着的如来,一副惊叹模样。想必她看过不少比这破落户如来更宏达的真佛,人总是对未知保持新鲜感,最后还不是弃之如履。习惯既是纽带也是杀手,维持着不至于分崩离析,厌倦着你我的平淡无奇。
是否某天马潇潇发现我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是不是也会骤然失望悄悄离场,想到此,我也只是无能为力。
举起手机偷偷拍了一张马潇潇的侧脸,好奇宝宝的模样。照片里她伸手触摸着大佛的莲花座,浅浅地笑着,黑色夹克和褪色的红布相应。
马潇潇看过之后,一把抓起我的手,跑了起来,我不明所以,问道:“干嘛啊,要去哪儿”
“我想去亭子那儿看看。”
马潇潇异常兴奋。
“别急啊,那亭子又不会跑了。”
到亭子两人早已气喘吁吁,相互背靠背坐在亭子下。其实我的心理是拒绝来这里的,昨日发生的一切我并不能够忽略,这里有聂小倩的眼泪,有她的委屈。可当马潇潇注视着我,那双干净得去晴朗夏夜星空一样的瞳孔倒映着这个世界,有这样的姑娘,哪儿不能去呢
马潇潇扬起脑袋看着亭子顶上画着的九龙戏珠,朱红色的柱子上歪歪扭扭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都是那些初中生来这里许下的山盟海誓,我当初也这样做过。马潇潇抚摸着那些刻痕,指尖划过棱角,忽然回头,说:“唐默,你在这里留过字吗”
“没有啊,我哪儿会做这些幼稚的事情啊。”
我做过,只是那些很急我早已不知在何处,我找不到,相信马潇潇也找不到,那何不说些好听的话让她高兴高兴呢
马潇潇忽然凑过来,凑的很近,鼻息扑在我的脸上,我只感觉到心脏这一刻比五十米短跑冲刺还有卖力地运输血液,那种悸动从后腰蔓延,直冲脑海,我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往那双迷人的嘴唇浅浅地尝了一口。不得不说,真甜!
马潇潇小脸一红,推了我一把,骂了一声流氓,便径自在这里转了起来,打量着柱子上的一个个青春的故事。那些幼稚的潇洒,都在这里了,风吹日晒也无法磨灭。我忽然想起来那个时候夏丹也是这样,在这里转悠,似乎夏丹也曾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不重要了,往事不可追。
马潇潇忽然叫我。
“小默,你过来。”
闻言,我哪敢怠慢分毫,只得跑过去。马潇潇在一根柱子的根部蹲着,指着柱子上一团乱七八糟的刻痕,说:“喏,给你找到了,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写的”
这分明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嘛,哪儿来的我写的马潇潇莫非是想诈我那可不能松口。
“什么啊,这乱七八糟的怎么可能是我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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