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食堂安静得如窗外的雨,专心致志地做着安静这件事,所以当我和马潇潇都沉默着不说话时,瞬间的寂静让人耳畔犹如回音震荡,先前所说之话还在回响。
哪怕今天这个时候不说,这件事肯定也会是我背上一个摸不到的地方永远的浓疮,有一天一定会随着某件事翻身爆发,到时候惹得满身腥臭和一身伤疤。早说好过折磨,长痛不如短痛。
马潇潇放下手,把两根筷子整整齐齐地放到碗上,秋夜凉,油水凝固在上层,不复先前模样。她目不转睛望着我,沉默不语,修长睫毛下温润的双眼深沉得如茫茫的夜,哪怕我极力去望也望不透潜藏在她瞳仁底下的秘密。马潇潇抿着嘴唇,快语之后虽有悔意,可我仍旧想知道马潇潇到底是如何想,哪怕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能,可仍忍不住往坏处想。看来,我在骨子里就是一个极度的悲观主义者。
马潇潇试探着问我:“其实……如果今天不说,你在心里一定会一直有一个心结吧”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就算是一句苍白无力荒诞可笑的解释,就算是漏洞百出稀奇古怪的借口,我都可以接受。只需要一个解释,一个足够说服我自己的解释,理由只需要她给出,说服我这件事我自己来做。哪怕是自欺欺人,荒诞不经的可笑故事,就像是深夜谈剧本,打羽毛球,做头发之类的故事。我特别喜欢一首叫做《谁》的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歌手发布到网上的。我记得我在网易云上找到它的时候,评论寥寥,却字字诛心。
爱的多的人总先掉眼泪。
现在的唐默其实很难哭出来,那种抱着枕头泣不成声极力压制的大哭,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很感谢夏丹当初教会我的一切,所以我今天可以不像小孩子那样哭哭啼啼。小时候兰柔总说我像个女孩子,动不动就哭。可是啊,没有人保护的孩子,除了哭还会做什么当马潇潇还是马跳跳的时候,我应该很坚强的。
对我而言时间还不够,我还未成长。就像是《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小萝莉玛蒂达和里昂那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话。玛蒂达表达心扉,里昂不知所措,他告诉玛蒂达,我跟你不一样,我年纪足够大了,需要时间来成长。我是那个时候才明白,原来成长和年龄无关。里昂遇到玛蒂达之后,只需要慢慢变老了,我想,在我们都还没有遇到对方之前,都是在成长,当我变成我想要的样子之后我才能为微笑着而又自信地去面对你。幸运的是,里昂在最后一刻表达了自己的爱。
可我还没办法看开所有披着误会外衣的过错,无论结局是好是坏。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回答,我相信马潇潇自己也明白。良久,马潇潇自顾摇头一笑,忽然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又抬起头,笑容满面,开心得不得了,月牙似的双眼和浅浅的酒窝,可爱的虎牙和我们初见时一样令人着迷。
“其实,我和他一起是排练中秋晚会的节目,罗少荣指定我和他排一个节目,算作是我们年级的压轴节目,所以需要保密。对不起……我应该事先告诉你的,我……我本来也不想答应的,可是……可是……可是罗少荣他都发话了。”
“所以……你能不能别生气了啊”
桌子下的柔软和温暖包裹着我的双手,摇摇晃晃,那双眼睛眨啊眨的,对于这种招数我是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乖乖认怂,抚摸着姑娘的小脑袋,说:“乖,我不生你的气了。”
“嘿嘿嘿……”
“笑个屁!”
“笑你!”
秋高雨长,还是以往的惯例,两人撑着伞行走在这个对我并不友好的地方,其实有的人并没有犯多大的错,只是他的存在在某些人眼里就已经是无法容忍的,或许某一天我有幸站在那个位置去之后做的比某些人更加狠辣果决。当静下来不去看马潇潇的脸,我开始思考她先前说的那句话,罗少荣点名她和那个家伙去参加今年的中秋晚会,这个技俩在我看来极其拙劣,虽然起了一定的作用。不得不说罗少荣为达目的真是不择手段,吃相未免太过于难看。只是可惜夹在中间被利用的那个家伙竟然不自知,不由得替他感到悲哀。这要是换作在以往,或许我还不会以这样的恶意来揣度罗少荣的卑劣心思,只是几次交锋下来,这个人优秀的地方我还未见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