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陈述会死的不止我们还有陈善,这一次不管陈善还是我们其实都是输家。”有人放下茶盏,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其实还真没说错。”
“且先不管是谁杀的陈善,那人这么一动手,一切都乱套了,陈述一死,陈善不起兵,你当他吃素的”有人冷哼了一声,“就这么一步,一切都乱套了。”
便在此时裴行庭再次出声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原以为你等天不亮就能回来了。”
那人叹了口气:“路上遇到了陈善的伏击。”这时候,屋子里有人注意到说话的男子身后的两人身上都有血迹,“受了些伤才摆脱了。”
乔环有些无奈,眉头紧蹙,不过还没忘记安抚他们几人:“你们先下去歇着养伤吧,此事我等只得另寻他法了。”
三人应了一声,退了出去,门被拉开,阳光照进来亮了一亮,复又关上了,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原先的昏暗。
“这一动手就像一只手,提前推动了计划。”屋子里沉默了半晌,再次有人开口了,“罢了,事已至此,这一仗早晚都得打。”
“打仗苦的不过是天下百姓。”裴行庭的手搭在茶盏上,转动着茶盏,“真是可怜。”
有人轻哧一声:“裴相爷就不必可怜天下苍生了,就算是我们的计划里,这一仗也不可避免。”
“没有别的办法么”
“没有。除非陈善、前朝余孽,塞外匈奴这些不安定的因素都死了。”
“眼下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有人抬了抬眼皮,站了起来,“快到上朝的时候了,我等走吧!”
“你们就不好奇杀陈述的是谁么”有人跟着站了起来,口中却问,显然对陈述的死还没有放下。“找不出那个人来,下一次再有什么事,那个人再冒出来横插一脚,我等谋划多时,这人如此不按常理出手的举动难保不惹出什么事情来。”
裴行庭跟着起身:“那你的意思是想找出这个人来”
“这个人不好找,没有谁杀了陈述还会在脸上写着‘我杀了陈述’这几个字。”有人摇了摇头,“孤山野林杀一个人,哪来的证据派上大理寺、长安府衙与吏部三部出动,恐怕都找不出来。野外动手,最难寻到凶手。”
“上完朝回来再说,我等先上朝再议。”
……
阿三是个听话的仆人,等到屋子里的人离开之后,便进来打扫了,主子说过,这间屋子就交给他了,不能让旁人进来。
推开窗户通风,阿三看向屋内,其内有七八张椅子,椅子手边是茶几,或多或少都动了些,有两只茶盏摔在地上,瓷片滚落在一旁。正对门的方向是一副画。是两百多年的著名大家顾泽的画作《锦绣江山图》,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这是一个很纯粹的谈事议事的地方,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对人言,所以议事时需要人守在门口,不让旁人接近。
阿三走到窗边擦窗户,目光向外看去,外头是街市,时不时的驶过一两辆马车,看着似乎只是随意从此地经过,但阿三知道,这些停在各处的马车中坐的都是方才屋子里的人。主子说不能抬头,他就不曾抬头,可即便如此,看着脚下,还是能看到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一个个脚上穿的都是厚底的官靴,他虽然跪着但是视线之内还是能看到官袍的颜色,紫色官袍。
大楚律例,就算是民间的普通百姓都知道,在大楚,只有三品以上的大员才能着紫色的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