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卓亦疏离了酒肆,漫无目的的走在官道上,心中却思绪万千,昨日与白九君一战虽然未分胜负,但卓亦疏深知对方剑法精妙绝伦,而且白九君明显未出全力,再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在蜀中的遭遇,卓亦疏越发感觉这世上高手众多,自己如今的武学境界还远远不够用。
卓亦疏自语道:“这些天我遇见的人物中不乏高手,但这其中只有白猿公能胜的过明无为,再有就是乐山四圣联手也实难对付,刘大哥的青城剑法越发厉害,狄大哥的左臂刀法也是高深莫测,而依我看来,青城掌门的武功还要比我这两位大哥厉害许多,就算比不上白猿公,那也能与明无为相提并论,如此看来,我现在的武功比起明无为还是差的远了。”
卓亦疏毕竟与明无为朝夕相处了二十年,所以对明无为也算是很了解,明无为的武学天赋是卓亦疏见过的人里最高的,一套简单的平常剑法到了明无为手里都能变成精妙的高深剑招,而随着自身境界的不断提升,却让卓亦疏越发清晰的认识到自己与明无为之间的差距——何止鸿沟。
要想胜过明无为,最少也要练到白猿公那般境界。
可白猿公那样的境界何其难达,放眼天下恐怕也不过一手之数,明无为早已登临高手之境,但卓亦疏在这条路上却遥遥无期。
卓亦疏想的越久就越加烦闷,却也忘了驾驭胯下坐骑,就这样由着坐骑信马由缰,这时竟到了一片山脉之下,卓亦疏见此一愣,却根本不认识这里。
往前再行一阵方才看见一个小酒馆,卓亦疏走进屋中,点了酒菜,在店小二上菜时开口问道:“小二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店小二闻言一愣,但还是陪笑道:“客官是初来蜀中吧,这里是大巴山脉,是咱们蜀地与外界的交界处,出了这片山脉就不属于蜀地之境了。”
卓亦疏听后了然,又赏了店小二银子,在店中吃了酒菜,弃马步行入了大巴山脉。
大巴山脉又被称为千里巴山,由数座名山组成,山体绵延千里,山势陡峭。
卓亦疏进了山中,也不知走了多久,但见山路陡峭,脚下便是万丈深渊,壁立千仞,饶是卓亦疏也不禁暗道:这山崖陡峭,若真是失足掉下去,就算有再好的轻功也不免摔得粉身碎骨。
心念此处时,忽听得前方有人吟道:“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卓亦疏听得前方那人如此吟说,心中也是暗暗惊道:这人好高的文采,虽然是在叹息蜀道之难,但字里行间中却透出一股洒脱狂放之意,星河九天皆在诗中。
念及于此,卓亦疏对前方那人越发好奇,便即继续走去,只见前方一条铁索桥连在陡峭山间,那座铁索桥不过半丈宽,却是通往前方的唯一道路,铁索桥前横卧一人,身着稍有破烂的白衣,背负一柄长剑,手中拿着一个酒壶,卓亦疏看到他时这人正往嘴里送着美酒,脸上尽是享受的表情。
卓亦疏见那人虽然有些不修边幅,脸上也有稀疏的胡渣,但眉目间尽是英气,醉眼朦胧中却似乎还有三分清醒。
眼见此番情景,卓亦疏轻佻视之,又往前走了两步,那人却仍浑然不知,翻了个身继续饮酒。
卓亦疏轻佻一笑,旋即纵身一跃,刹那间跃至空中,就欲从那人头顶上越过。
哪知对方忽的起身,也不见他如何借力,只在瞬间便至空中与卓亦疏撞到一起,卓亦疏伸掌一推,那人顺势使了招擒拿手,便将卓亦疏的掌势化解了。
两人经此一招便即纷纷落下,那人皱眉道:“你这少年好不讲道理,怎么从我头上越过”
卓亦疏笑道:“我走到你眼前见你对我视而不见,这里又没有别的路,我要去对面就只能从你头上走了。”
“看你年岁也不大,适才只要恭恭敬敬的出言恭请,那我肯定给你让路。”
“我这人就不喜欢恭请,你让不让路是你的事,但我怎么过去就是我的事了。”卓亦疏满目轻佻,继而又道:“我都不在意你不让路,你又何必在意我如何过去”
那人听后吸了口气,思忖一阵后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