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瑶想不通那金经幢来历,便索性不再去想。两人与五名罗刹阁交手,只过得数招,那杨香主便知不敌,立时便使出了焦黎神风,就此送了五人的性命。叶澜又朝地上五人的尸首瞧了一眼,接着抬起头来,朝远处山峰一张,轻声道:“罗小小逃命功夫倒是一流,咱们好不容易再遇到紫烟阁的人,却又让她溜了……”
莫瑶轻哼一声,说道:“紫烟阁诸魔要是自此隐姓埋名,咱们自然再也寻他们不着,可他们不甘寂寞,又都投奔了罗刹阁,那是再好不过,终有一日,咱们必能为死在他们手底的无数孩童报仇。”
叶澜心中也是这般想法,忍不住重重点头,大声附和。两人此间事了,正欲起身回转,却见空中金光一闪,一道人影直扑而下,身法快得异乎寻常。
两人不知来者是谁,都未出手,只祭出法宝护在身前,径取守势。那人落下地来,金光消散,却是那托钵化缘的年轻僧人。那僧人面色凝重,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待看清场中只叶澜和莫瑶两个活人,其余尽是尸首之时,忽地面色一松,朝两人行了一礼,朗声道:“两位施主,咱们又见面了,这地上五名罗刹阁的魔徒,可是两位下手除去的么”
叶、莫两人对这和尚都甚有好感,见他发问,也都依佛门礼节向他合什行了一礼,接着莫瑶答道:“除魔卫道乃是我正道弟子的本分,大师来迟一步,却是让我二人无缘见识大宁寺的神通了。”
先前在小城之中,莫瑶曾借从钵中取回银子之机试过这僧人的法力,这和尚修为远高于她,自也知道了莫瑶的修为家数。他知以莫瑶的本事决计不是这五名罗刹阁弟子的对手,想当然尔,这五人都是叶澜所杀,当下又朝叶澜行了一礼,说道:“公子法力高强,贫僧深感佩服,阁下既与这位姑娘做一路,自然也是太虚弟子了”
叶澜刚想否认,说自己并未拜师太虚,却见莫瑶猛一点头,抢先说道:“不错,这位是我同门师兄,敢问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那僧人道:“贫僧大宁寺正心和尚,这厢有礼了。”
莫瑶知大宁寺现在依光、明、正、大四字排行,光字辈高僧与太虚门道字辈高手平辈论交,太虚门道字辈高手已尽数应劫,想来大宁寺光字辈僧人也已无人存世。现今大宁寺住持乃是明字辈的明业大师,这年轻僧人既然是正字辈僧人,按理说比排行文字辈的莫瑶辈份要高了一层,但太虚门和大宁寺山门虽在相临两国,却因两派佛道有别,素来无甚瓜葛。两派弟子各论各的辈份,江湖相见,只要年纪修为相差不多,也只以师兄相称,并无人执晚辈之礼。莫瑶见他修为如此之高,早已猜到他是正字辈僧人,因此听他自报姓名,丝毫不感惊讶,只是朝正心点一点头,说道:“原来是正心大师,久仰久仰。”
叶澜连大宁寺光明正大的排
行也不知晓,自然也从没听说过这正心和尚的名头,但听莫瑶口称久仰,便也朝正心拱了拱手,说道:“久仰久仰。”
莫瑶不知这和尚是如何寻到此处的,便问他道:“方才这一众罗刹阁魔徒在城中对贵派诸位高僧无礼,我俩也与那最先出手的女子有些过节,是以一路尾随而来。以大师的脚力,应当先于我二人追上这一众魔徒,怎地却现在才赶到此地”
正心道:“那出手伤害我诸位同门的女子神通着实不低,我有几位师兄师侄所受伤损颇重,贫僧怕他们伤重不治,是以留下为他们疗了会儿伤,耽搁了些时候。”
莫瑶听了,眼中疑色更重,皱眉问道:“大师既然动身晚了,却又如何寻到此处的”
正心道:“我与那女子交手一招,借机在她剑上做了一点手脚,能让我在半个时辰之内探知那长剑的大体方位,因此能一路追寻而来。方才我眼见半个时辰已过,却仍未追上这一众魔徒,心想这番八成是要让这伙魔徒逃了,没想到这五人却已死在两位手中。那伙魔徒并不止这五人,不知其余几人现在何处”
莫瑶道:“都跑了。”说着朝杨香主等人的尸身一指,接着道:“除这五人和那女子之外,其余几名魔徒都是金丹境弟子,在与我二人交手之前便已藏了起来。现下那叫罗小小的女子也逃了,大师那万里追魂的神通既然已过了时辰,那咱们今天便难以寻到那几个家伙了。”
正心点一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