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在一旁听两人说话,见莫瑶要赶叶澜离开,她先是一愣,接着心中生出浓浓的不舍之意,而后看到叶澜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极不愿走,她心中又蓦地生出一丝酸楚,这感觉突如其来,却又如此猛烈,苏婉不明所以,不由怔在当地。
这时那掌柜已算好了账,报出所需银两,叶澜魂不守舍,摸出一锭金元宝抛在柜上,又一言不发地从掌柜手中接过找零,随手抛入乾坤袋中。
三人各自回房,略一收拾,便一同出了客栈,寻无人处飞上半空。莫瑶面色平淡,朝叶澜微微一福,说道:“叶公子,你打算去哪里啊”
叶澜知道分别在即,心中难过,听她相问,只是心不在焉地道:“去哪里我……,我没什么地方可去,那便听你的话,先去紫霄峰寻文二哥喝上几碗酒吧。”
莫瑶听他提起文峰,不禁娇笑一声,脆声道:“文师兄修为高深,但说到喝酒的本事吗,却是比他赤玄斧上的功夫差了一筹。咱们相聚一场,但这些日子却只顾为婉儿疗伤,没能得空好好喝上几碗酒,也罢,我两年半之后便会返回太虚,到时候你若有空,不妨到天虚峰上来找我,到时候我亲自下厨做上几道小菜,咱们好好喝上一场,算是我谢你此次相救婉儿之情。”
叶澜听她如此说,忽地抬头来,大声道:“要谢我何必要等两年多那么久此地向南一千余里便有一座大城,咱们不妨现在就飞到那城中,寻一座大酒楼好好喝上一场离别酒!”
莫瑶也不推辞,点头道:“也好。不过喝酒便喝酒,又何必说什么离别酒以你现在的脚力,从宁都到太虚不过两日路程,想来到时候少不得会常去太虚找文师兄喝酒,而我两年多后便会回到太虚,到时候咱们终能再见。更何况,你十余年后便会拜入太虚门,到时候咱们同在太虚山,便不想见面也不可得呢。”
叶澜叹道:“一别数年,又怎不是离别”
莫瑶道:“你现下是元婴境界,至少也能活上六七千岁,十几年时光不过是闭两次关的工夫而已,看你这幅样子,倒像是十几年便是半辈子一般。”
叶澜苦着脸道:“我现在才二十四岁,十几岁时光确然比我半辈子要长啊!”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缓缓向南飞去,苏婉修为不高,身子又未全完全恢复,一千余里路程她却要飞上一个多时辰。三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一千余里飞过,到得那城池之侧,便寻僻静外落下地来,穿过城门,进城中就近寻了一处酒楼,吩咐小二安排一间雅室备一桌上好酒席。
须臾酒菜齐备,苏婉本不擅饮酒,加之她伤势未痊,叶澜和莫瑶便不劝她饮酒,两人取过酒碗,接连对饮了三碗,叶澜放下酒碗,长舒一口气,抬眼看莫瑶时,只见她双颊泛起微微酒意,娇颜微酡,更增丽色。
叶澜瞧着莫瑶面容,想到转眼便要与他分别,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是
痴了。
莫瑶又倒一碗酒,举起酒碗对叶澜道:“人说大恩不言谢,只因恩情太重,只一个谢字显得太轻了。你救婉儿醒转,我也不打算向你道谢,只是却不是为这个原由。凡我太虚门徒皆亲如家人,你早晚要入我太虚,不能算是外人,因此你相救婉儿,便是救自己同门师姐,也不需我来另说一个谢字。”
“是师妹!”这三个字,却是叶澜和苏婉一起说出。
莫瑶见两人异口同声,不由轻笑一声,转头对苏婉道:“婉儿,你这一自认师妹,却把我这师叔的辈分给拉下来了……,也罢,算我吃个亏,师妹便师妹吧。”
叶澜心下甚喜,和莫瑶对饮一碗,放下酒碗道:“总算做稳了这师兄的位置,好险,好险。”
莫瑶不解,问道:“险什么”
叶澜道:“叫你师叔还不打紧,但文二哥是你师兄,我叫你师叔,自然也要叫他一声师叔,到时他即是我二哥,又是我师叔,这辈份不免就乱了。”
莫瑶和苏婉听叶澜提起文峰,嘴角都浮起一丝笑意,只听莫瑶道:“许久没有和文师兄打架,我倒真有些手痒了呢。只不知他经过万仙伏魔一役修为可以精进,若是进益太慢,我打起来不免没什么兴头。”
莫瑶说起文峰,便打开了话匣,说起在太虚之时与他比武斗酒之事,越说越是兴味盎然。叶澜本不知莫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