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听门外又来了一位天行教堂主,只感心中一凉,暗叹道:“我命休矣!”抬头看时,只见十余人从那失了大门的院墙缺口中走入院中,当先一人乌衣朗目,身形昂藏,正是石敬。
叶澜见了石敬,登时转惊为喜,高声叫道:“石大哥,怎么你也在这里”
石敬一愣,这才看清来者竟是叶澜,忙上前拉住他的手问道:“叶兄弟,怎么是你”说着侧头看了看他肩头伤口,接着回头向皇甫修扫了一眼,皱眉道:“皇甫堂主,这位叶兄弟是我京中好友,不知他如何得罪了皇甫堂主”
皇甫修轻哼一声,缓缓地道:“这人是石堂主的朋友么他明知黑蛟帮是替咱们天行教办事,居然仍然来多管闲事,坏咱们天行教的生意,我倒不知石堂主竟会结交这等不给咱们天行教面子的朋友!”
他体内寒毒尚未去尽,此时语声低缓,略显中气不足,但这句话一气说出,中间并无停顿,显是他已将寒毒压住,使之不能为害,而话中的咄咄逼人之意亦是一听便知,丝毫不加掩饰。
石敬久在天行教,教中种种伤天害理的勾当他自是心知肚明,他与叶澜相交虽不甚久,但对他的性子早已摸得清清楚楚,这时听皇甫修如此说,心中便已猜出了大概,想是叶澜出来闲游,途经此地,恰遇黑蛟帮仗着天行教的势头为恶,叶澜看不过眼,出手干预,这才与皇甫修交上了手。
想到此节,石敬心中大感为难,他分朝叶澜和皇甫修脸上扫了几眼,见两人皆是脸色阴沉,目光中满是愤怒之色,显然这梁子已然结得极深,怕是不能轻易说和。沉吟片刻,清了清嗓子,缓缓地道:“两位如何有了过节,我也不需细问,幸喜你二人皆无重大损伤,现下收手也还来得及,盼两位瞧在石某薄面,就此罢手不斗,将这梁子揭过如何”
叶澜对石敬的为人向来钦佩,瞧在他的面子上,本不愿来管天行教的闲事,但想起秦家三口遭遇之惨,心中悲愤之极,他既然孤身夜闯黑蛟帮,便已顾不上石敬的颜面,此时听他来劝,却仍是直直盯着皇甫修,并不回话。
皇甫修听了石敬的劝解之言,仰天打个哈哈,忽地左臂一抬,指着叶澜大声道:“这人夜闯黑蛟帮,破门拆屋,杀了十几名帮众,又以旁门法术将我击伤,是摆明了和咱们天行教过不去,石敬你身为本教堂主,见了这人不但不出手杀敌护教,居然还敢为他求情!石堂主这般行事,怕是大大的违了教规吧!”
石敬朝皇甫修肩膀和小腹的伤口瞧了几眼,回头对叶澜道:“叶兄弟,月余不见,难道你又晋升到了元婴境界”
叶澜轻轻摇头,说道:“没有,我现下只是凝心境界,哼哼,俗话说狗急跳墙,人急拼命,这位皇甫堂主虽是元婴境,可想要杀我,怕也没那么容易!”
石敬拇指一竖,赞道:“了不起!以金丹境界而与元婴境第一层修士打成平手,此事若非亲见,实在是叫人难以相信。叶兄弟,你可曾告诉皇甫堂主你的身份来历”
叶澜皱眉道:“我区区一价散修,哪有什么身份来历值得说”
石敬大笑数声,伸掌在叶澜未受伤的右肩上轻拍数下,叹道:“叶兄弟,你也太不把这天宁国师的位子看在眼里了吧!”
叶澜一笑,喃喃道:“你不提醒,我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石敬微微摇头苦笑,转头对皇甫修道:“我这叶兄弟乃是天宁帝国新任国师,皇帝陛下宠信正隆,皇甫堂主就算不愿给石某面子,但天宁国师这块金字招牌,皇甫堂主总要卖上几分面子吧”
“天宁新任国师就是那个在生死斗场击败天外天严烈的叶澜”
“没错!原来皇甫堂主也听说我叶兄弟的名头。”
皇甫修听石敬道破叶澜身份,脸上现出犹豫神色,他沉吟半晌,眼中凶光忽地一闪,脸上犹豫之色尽去,换之以一片狠厉神色。
石敬见他如此神色,不由一惊,叫道:“皇甫堂主,你可要想清楚了,击杀帝国国师,便是公然与天宁帝国为敌,形同造反。皇帝陛下本对咱们天行教颇多猜忌,你若任性胡为,只怕会对本教大大不利啊!”
皇甫修冷哼一声,忽地伸手一招,那被叶澜扔在地上的长剑微微一颤,嗖地一声飞回到他手中。他长剑平举,遥指叶澜,冷冷地道:“这件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