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有仗打的绿皮们立马兴奋起来,而那些刚休息没多久的士兵们一个个唉声叹气,如行尸走肉般抓起武器跟在绿皮后面,组成了密集阵型。
劳伦斯用挑剔的眼光审视着这些手下,竟没一人能达到她的期望。绿皮们对战斗充满了热诚的期待,但脑袋不怎么好使的特点使他们在战斗开始后很容易忘记保持阵型坚守自己的岗位。而残兵们虽然在之前的战斗中学会了组成战阵分工合作减少伤亡,但他们体力不多,速度太慢且士气低落…至于队长阿蒙,尽管他很强壮,抡起树桩大小的战锤如同呼吸一样简单,但他很容易上头,只能靠劳伦斯不断提醒才能做到刚好不会在激动时把战锤挥到自己人脑袋上的程度。
与之相比,钢蛋带来的小子们进步很大,劳伦斯能看出,他们都曾并肩作战过,站位十分适合一起攻击,相互掩护,并能迅速对钢蛋的调整指令做出反应。也许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和一个不错的教官,这些常年干着打家劫舍勾当的外乡人,也能成为一支战技优秀的精锐小队,但现在没时间让他们慢慢磨砺战斗技巧了。
好吧,奥兰多公爵曾说过,知人善任是当一个合格领袖的前提,每个人都是一枚不完整的棋子,把他们放置在合适的位置才能事半功倍。但现在没什么时间让劳伦斯考虑该如何给手下安排工作了,她只能反复叮嘱绿皮们保持阵型,别一开战就热血沸腾的冲上去。
不过这样的嘱咐在绿皮们看来似乎只是无关紧要的唠叨。
“列队!重防卫军在前守住阵线,猎兵在后找机会削减敌人数量。我再重复一次,谁要是破坏阵型,就三天没饭吃!别看了,我说的就是你,阿蒙!”
绿皮们哈哈大笑,前天夜训时,他们费了不少时间才学会配合人类作战,不过现在看到阿蒙吃了苍蝇一样的脸色,他们感觉还是值了。
但钢蛋和其他残军没有笑,如果这些兽人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迎接精神考验的准备,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起风了,来自西北方,中间夹杂着坟墓中淡淡的腐朽味道,阿蒙张大鼻孔吸气,好像一只浮出水面换气的巨鲸一样。士兵们的嘀咕声也渐渐消失了,好像他们也感觉到了什么,只有保持安静,才不会漏听到任何远方传来的动静。
没人喜欢这种压抑的气氛,哨楼上的钟声开始敲响,那是几百年前就在此见证英雄诞生或陨落的古老大钟,它的声音听起来悲凉而苍远。紧接着,第二个钟声响起,它的声音更加低沉,第三声,第四声…终于在钟声响彻整条防线时,地平线上涌出了一道白色的浪潮。
仅仅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那道浪潮就迅速扩散开,变成了一道势不可挡的滔天巨浪,无数白花花的骨架向城墙涌来,他们的数量太多了。杂乱的脚步声让钢蛋咽了口口水,骨架摩擦的声音让人牙龈发酸。城墙上的绿皮们也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些骷髅就好像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样,铺满了整片沙漠,放眼望去只有白花花的骨架和骨矛与骨刃,沙漠变成了死者的乐园,阳光无精打采的照在他们身上,反射出令人恐惧的光芒。
“俺的妈呀,这恶臭!”人群中某个大块头绿皮突然捂住了鼻子,大声抱怨道:“这比阿蒙大哥一年没洗过的脚还要糟糕一千倍,这是啥玩意”
劳伦斯也皱了皱眉,远方飘来了令人不快的味道,闻上去就像是腐烂的鹌鹑裹了一层长毛的酸牛奶。这味道让人胃液翻涌,恨不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也许这就是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