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珏心中清楚,身为阶下之囚,若想要反客为主,绝非一件容易的事。
此时郡尉的身后,没有了昨天那几个随从,但不知为何多了一个老妪,只是姜珏看不出她的年纪。并不是因为老妪驻颜有术,鹤发童颜,而是她脸上的褶皱层层耸拉下来,早就苍老得没有了人样,哪能分辨出褶皱与白发里掩藏了多少年岁
一个老妪而已,这郡尉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底气好像才过了一宿吧,难道他就忘了昨天在姜珏手底下吃的亏了吗。不,一切没那么简单,要知道能够作为一郡之长官的,肯定不是善与之辈。姜珏见对方态度不善,口中也没留有余地,直接讽道:
“怎么看你这样子,是忘记了昨天的事了”
“姜兄弟这话严重了,别人也许只是皮痒了,所以昨夜一宿都没睡好。听说姜兄弟手艺好,天不大亮就赶来问候了,这份心意之诚,实乃罕见。”
马善奎身为马帮之人,显然在荒山野岭餐风露宿习惯了,只要附近有些许的动静就会警醒过来,此刻见到郡尉直冲姜珏而来,并没有把自己置身事外,不冷不热的嘲讽到。反观这郡尉老脸一红,驳道:
“哼,逞口舌之利!姓马的,先担心你自己吧。”
“老子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少主在永昌出了事,你以为仅仅一个永昌郡的郡尉,能够与盘踞西南茶马商道上的马帮为敌”?说到这里,马善奎显得特别自豪,不知觉的挺了挺胸膛,继续说道:“如果你识相,现在放了少主和我们二人,说不定我还能救你一命...”
“哎呦,我好怕啊!”郡尉做出了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随即说道:“想走没事!等下我就让你和你少主一起走。”
郡尉话里有话,可是马善奎生来耿直,性子并不算活泛。一听自家少主已经先走一步了,也不顾对方说的可不可信,面上的喜悦藏也藏不住得冒了出来:
“真的”
“真的。”郡尉点了点头。
马善奎打量了一眼姜珏,不假思索的道:“那我要带这个姜兄弟一起走。”
“行,你带谁走都可以。”
报晓的雄鸡送来了一声朝啼,看样子很快就会天亮了。但是姜珏却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冷意,这种冷意,别人看之不见,但是入骨三分,仿佛十二月的风刀。
看到牢房里的阴魂均远远的遁开,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姜珏心中疑惑不已,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知道这些阴魂忌惮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一直站在郡尉身影里的老妪。
这老妪从出现一直到现在,根本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好像一个透明人一样。此时却见她微微抬起了头,而就在她扫向姜珏的这瞬间,姜珏的心扑通狂跳不止,一种不安感油然而生。
“刚刚是谁要说走啊...”老妪冰冷从郡尉背后让来,只见郡尉一躬身对老妪毕恭毕敬的道:“姥姥。”
“你说的就是他”老妪的手指瘦得骨节都异常清晰,此时颤颤巍巍的指着对面的姜珏。
郡尉一点头,道:“对,就是这小子。”
老妪听完,步子欲往前一迈,郡尉急忙拦了上来,似乎想提醒她小心姜珏。可是老妪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担心。而在她一步之时,竟然无视了面前的监牢,像是一阵青烟似的,直接从门外飘了进来,一个声音也是由远及近:
“就是你昨夜里一只手拉住了他们几个人”
“是又如何”姜珏在对方的注视下底气一泄,不知觉的后退了步,但是口中还在兀自逞强。
且不说姜珏实力与对方的差距,仅说年纪阅历,就差了对方一大截。姜珏还没看出对方底细,自己的底细就露出了了冰山一角:“也没如何,我看你浑身阴气环绕,应是个通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