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回转过头,侧着身子,恍若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对姜珏不闻不问。
只见她双指轻轻拈起酒杯,送在鼻端细细地嗅着,然后红唇一抿。能够感觉纤细白嫩的脖颈有柔和的曲线自上往下滑动,她微微低垂的眉眼情意绵绵,对着空空的酒杯柔声呢喃道:
“你总是不解我对你的一番情意难道天下所有多情的女子都许不到如意的郎君为什么每次我要做什么,你都不顺我心意呢”
瓷白的酒杯在她指尖滚动,像是摩挲着情人身上每一寸肌肤,她的情话哀怜凄楚,仿佛在述说着一个多情女子的心声,却又像是隐射着姜珏的不知好歹。
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那只瓷白的酒杯像是享尽了她指尖的温存,不愿在留恋伊人的绵绵情意;又恰似伊人得不了心爱之人,宁为玉碎的决绝。在一刹间,酒杯从她指尖滑落,“碰”的一声,瓷片如春日里的玉兰在地上瓣瓣盛开。
仿佛早就约定好了一般,就在酒杯落地之时,堂中除了那名身高不及三尺的白头男子,其余的客人刷刷的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姜珏,似乎把它看做了一道可口的食物。
之前姜珏觉得有些人感觉面熟,现在面面相对,自然就看得清楚了,原来其中有些人还是清平人士,或多或少与姜珏都是打过照面的。
而另外的感觉面生的人,衣着奇形怪状,看来是陆续来到清平的江湖人士,其中有一人引起了姜珏的注意,因为他的衣着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于姜珏有救命之恩的黎雄。
不待姜珏多想,对方一个个剑拔弩张,扑了过来,势要将姜珏杀之而后快。
他们的气息姜珏感觉得到,虽然身上阴气笼罩,但是灵台之处还有阳气萦绕,应该都是活人。就因为如此,姜珏更有些头大。因为先前他做了充分的准备,各种他觉着能够对付红衣女子的物事他都带了些,唯独没有带上他的配剑。
此时手中一把桃木剑,怎能匹敌对方的金铁之刃
姜公虽然家学渊博,但是于武学一门并无涉猎。好在姜珏自小就是喜好这些,多多少少学了些花拳绣腿。
现场姜珏以一敌众,一把木剑又不敢与对方硬碰,腾挪躲闪之间不停的在观察。
一人朝姜珏直扑过来,他身材壮硕,手中毫无章法可言,姜珏侧身让开,一脚踢在他的下盘,踢得他重心不稳,直接趴倒在地。
姜珏趁势闪开,躲开随后的一柄短叉,可终究是闪避得慢了些,长叉从姜珏左臂边上刺过,衣服被短叉划开一合小口,好在没有伤着皮肉。姜珏右手木剑拍在执叉男子的手背,他虎口一震,巨大的力量直接把短叉拍脱了手。
而就在姜珏分神之时,右边一柄弯刀在空中一闪,径直朝姜珏脖子削来。姜珏背后一倒,堪堪躲开这致命一击。
这把刀他认得,黎雄当初也有一把,名为狼牙,也不知他们是何关系,姜珏如是想。
对了,狼牙,姜珏想起了黎雄的狼牙,这把弯刀本来他是不打算带的,但是因为对于黎雄的怀念,所以临走时被他挂在身后的腰际。姜珏将包裹着剑柄的桃木剑交与左手,右手从身后抽出那把卷了刃的“狼牙”来。
虽然不似之前那么锋利,至少比桃木剑好吧。有了兵刃的姜珏如虎添翼,又多了一战的信心。
上首的白衣女子斜躺在长榻上,姿态悠然,冷眼看着堂中拼杀的众人,而余光却是死死的锁着堂下兀自喝个不休的白头男子,看样子对他有几分忌惮。
这番情况,姜珏自然是没精力注意到的,他眼下最主要的是如何解决面前这些人。他们都是常人,若是姜珏下手狠了,那一刀下去就是一条无辜性命,可是不全力施为的话,别说逼迫红衣女子交还姜公七魄了,只怕是眼前这关就过不了。
纵然姜珏心急如焚,可是他依旧没有解决办法。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姜珏依旧没有找到破敌之策,急躁如斯的他,步履开始没有章法了起来,腹部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鼓囊囊的,头也是昏昏沉沉。
就在几合交锋之下,姜珏就带了两处伤,一处伤在右腿,一处伤在左臂。只是奇怪的是,虽然姜珏能有痛感,却未看到伤口流血,就在姜珏正在揣测怎么回事时一把长剑照着心窝电射而来,姜珏看得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