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又一个价值五十贯钱的大宋官窑出品的茶盏被摔成了碎片。“凶手”赵谌,即当今的大宋官家二目圆瞪,恶狠狠的骂道:“好啊,果然都是识时务的俊杰,知道如今朕大势已去,都开始避嫌了。”
有关赵谌即将退位让贤的风言风语,赵谌近日来已有耳闻,而早先虽也有这种类似的言语,但那时赵谌并未当真,可随着宋金之战中宋军捷报频传,尤其是有关由张宝亲自率领的中路军连破金兵的战报回到汴梁以后,赵谌本能的觉得这是张宝在为以后的谋朝篡位提前做准备。
赵谌虽年轻,但心智却超过同龄人许多。他心里明白这老赵家的天下,迟早会被外人所夺。不过明白归明白,赵谌还是要尽一个赵家子孙应尽的义务与责任。为了对付张宝,赵谌也可算是用心良苦,只是赵谌终归只是一个人,而被他视为“眼中钉”的张宝身边,却有足够多的谋士为张宝出谋划策。
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赵谌所能依靠的也就是吴用、宋江那类别有所图的人了。而对于吴用,赵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其真面目,一直将其视为世外高人,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证明赵谌志大才疏,无有识人之明。
眼看着宋金之战已经接近尾声,办事本就不怎么靠谱的吴用为了自己的心愿,不得不建议赵谌早做准备,暗中联络朝中对张宝不满者一同共谋大事,为赵氏江山出一把力。而赵谌得到这个建议以后首先找上的,便是朝堂上保皇派的代表,张叔夜。可让赵谌没想到的是,张叔夜竟然借口托病不来。一时间体会到人情冷暖的赵谌顿时情绪失控,拿茶盏撒气。
……
“逆子,你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张叔夜正在家中呵斥擅自替他做出决定的二子张仲熊。
张叔夜膝下有二子,老大张伯奋,由于天生性情耿直,嫉恶如仇,如今在朝中御史台任职。次子张仲熊,则因为张叔夜要避嫌而闲在家中。张仲熊是个对名利比较热衷的人,平时张叔夜忙于处理政务,也就没有去干涉张仲熊的交际圈。但没想到自己这次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替自己做主回绝了当今官家的召见。
“父亲喜怒,孩儿也是为了张家的未来考虑。”张仲熊神色镇定的对张叔夜解释道。
“逆子!你还觉得有理我张家世代忠良,怎么会出你这样一个不肖子孙!”张叔夜怒声骂道。
“父亲!”张仲熊也大喝一声,神情变得有些激动道:“我张家世代忠良又如何还不是那无能昏君手中的一枚棋子。”
“……食君之禄……”
“父亲言之有理,自靖康之耻后,你我父子所拿的俸禄,的确不再是老赵家所给。”
“你……你到底时受何人蛊惑”
“父亲,没人蛊惑孩儿,只是孩儿想明白了什么叫良禽择木而栖。父亲不妨想想,自张相国执政以来,可有亏欠过我张家的地方。甚至说可有亏欠过赵家的地方。”
“呃……”张叔夜想说没有,但面对次子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又不好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一见父亲犹豫,张仲熊当即说道:“张相国一心为国,怎奈偏偏有人不识好歹,非要为了那点绳头小利去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休得胡说!”
“父亲,此事早已在民间传开,也就你老人家还当是一个秘密。”
“什么可知是何人……”张叔夜话说到一半忽然住口了,这种时候传出赵谌勾结外人试图对张宝不利的流言,除了有心篡位的张宝外,不会再有旁人。
对于赵谌,此时的张叔夜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从一开始的期待到中途的失望,再到如今的哭笑不得。而对于张宝,张叔夜除了佩服二字,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阳谋,往往要比阴谋更加不好对付!一想及此,张叔夜就不由得佩服自己这个本家,还真是成竹在胸啊。想当初金人破汴梁,张宝率领安东军救回大部分皇室成员,其中就包括如今的官家。而当张宝拥立新君登基的时候,张叔夜、徐槐等人也不由得担忧张宝是想要玩“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一套。
可张宝当时的做法却让人感到自己妄做小人,把持朝政不假,但却并未将初登帝位的赵谌视为傀儡,而是作为未来的君王进行培养。怎奈那会始终有人担忧张宝会成为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