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姑奶奶你轻点,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张宝疼得抽着气,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当时事出突然,他也没想到那个姓陈的凶婆娘是那么的楞,连个解释的时间都不给,上来就是一拳,自己没防备,结果中了招。
“哼,我看你是活该,谁叫你去看热闹的。”刘慧娘放下手里的棉球,轻哼一声道。
“有热闹干嘛不看嘶”张宝嘴硬道。
“你就嘴硬吧……幸好没伤着眼睛。”
“是啊,是啊,这要是成了独眼龙,将来想找媳妇就更困难了。”张宝随口附和道。听到张宝这话,刘慧娘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叹了口气道:“听说长公主下月初八就要下嫁给左卫将军曾夤了。”
“嗯,这事我早就知道了,汴梁城里也早就传开了……慧娘,你不会是跟那个曾夤认识吧”
“胡说什么呢!我是想说,你真的舍得让长公主嫁给别人”刘慧娘闻言嗔道。
“……这事我好像说过不止一回了吧长公主想要嫁谁是她的自由,而且我对长公主只有兄妹之情,男女那方面只是长公主一厢情愿而已。”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你才鸭子呢,不能换个动物比喻呀。”张宝没好气的说道。
刘慧娘闻言一笑,想起了平日跟张宝闲聊时张宝口中的鸭子指的是什么。说起来刘慧娘来张家也有些年头了,在张家的有意培养下,刘慧娘已经成为张家买卖里三大女强人之一,刘慧娘、郑秀秀、莫秋烟,每一个都是身价不菲的富婆。
如今莫秋烟已经嫁人,郑秀秀也是名花有主,唯独刘慧娘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说起来张宝也没想到郑秀秀竟然跟高宠对上了眼,先前张宝一直以为高宠看上的是刘慧娘,没想到这次从木兰山回来以后,张宝才知道敢情高宠去了木兰山以后也不是跟他断绝了来往,私底下一直跟郑秀秀有书信往来。只不过二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好,没让人发觉。要不是张宝回汴梁的时候高宠的老母上门想请张宝为高宠操办婚事,张宝还真会被继续蒙在鼓里。
不过一直被自己看重的高宠能有门好亲事,张宝还是乐见其成的。当即便跟高宠的老母将高宠与郑秀秀的婚事定在了明年的八月。到时高宠会从梁山返回汴梁,将等了他几年的郑秀秀迎娶过门。
高宠与杨再兴不同,杨再兴虽是杨家后人,但毕竟只是偏房旁支,又因为已经与正房形同陌路,所以他的婚事可大可小,所宴请的宾客也多是三教九流,不会有什么世家捧场。而高宠祖上乃是本朝的开平王高怀德,高家虽已没落,但在汴梁的故旧至交依然不少,高宠作为这一代高家的掌门人,他的婚事自然不能太“草草了事”。
按理说,高宠是本朝开平王高怀德的后人,对于大宋应该算是死忠才对。但问题就出在高怀德那一代。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高怀德是大宋太祖赵匡胤的臣子、妹夫、结义弟兄,但在赵匡胤死得不明不白,其弟赵光义继位以后,有着这三重身份的高怀德也就成了太宗赵光义必须要谨慎防范的对象,虽然太祖赵匡胤通过杯酒释兵权让高怀德等人交出了手中的兵权,那高怀德在军中的威望依旧很高。
面对赵光义的防范,高怀德很识时务,让干嘛干嘛,可这依然没有打消赵光义对高怀德的猜忌。表面上重用,实际上却是严加防范不减分毫,直到高怀德死后,赵光义才算安心。但赵光义安心以后,对高怀德的后人却不怎么看重。高家虽有后人具备大将之才,但却得不到施展的机会,这没机会施展,也就意味着得不到建功立业的机会,身为将门的高家也就逐渐没落,传至高宠这一代的时候,甚至已经可以用生活窘迫来形容。
对于朝廷的不管不问,高老太太要说心里没有一点怨气,那是不可能。谁愿意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凉屁股张宝若是当初打算占山为王,那高太太说不定早让儿子高宠与张宝割袍断义,因为占山为王并不是个出路,高老太太这点见识还是有的。但张宝却把目标对准了海外,这就让高老太太可以接受了。
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帝王家不要,再卖与识家。对赵宋朝廷这么些年置之不理心生怨念的高老太太心里明白,高家子孙想要在大宋治下出人头地,唯有建奇功,但这也就意味着大宋朝廷需要碰上大灾大难方有机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