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信与陶商的徐州军相处多时,对糜芳自然是认的。
见糜芳对自己见礼,鲍信在马上也是冲他回了一礼,正色道:“子方,你我乃是盟友,在鲍某面前,不必讲什么虚礼……我只问你,你行来的路上,可曾看见一支白波军流寇从此处过去了”
“额……”糜芳面露尴尬之色,犹豫了半晌之后,才违心的回答道:“不曾看见……”
鲍信听了直翻白眼。
糜芳撒谎的水准实在是太过于拙劣了,那么一大队骑兵会看不见你徐州军的斥候是睁眼瞎不成再说了,你既然没看见白波军流寇……那你在这堵着我的道干嘛
鲍信何等样人,听了糜芳的话便知道这其中有猫腻。
“子方将军,本将且不管你看没看见,但本将现在要借此道去剿杀贼寇……还请子方将军把路给鲍某让开,行个方便。”
“这个……”糜芳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鲍将军,咱不追了领兵回去行不”
鲍信眉头一挑:“为什么”
“这个嘛……”
糜芳心下暗自着急,你问为什么那是因为你追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白波贼寇,而是我家徐州军大公子!
但这事决计是不能跟鲍信实话实说的,毕竟官军扮贼不是什么长脸的事,而且鲍信虽是盟友,但为人很是刚正……陶商假扮贼寇去抢望族的事要是跟他说了,鲍信肺管子不气炸了才怪。
“鲍将军麾下兵马追击白波军一夜,这支流寇,也没甚了不起的,就……就……就权且放过吧……也没多少人,能成什么气候,是不是”糜芳试探性的跟鲍信商量。
鲍信闻言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满意了:“子方,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贼寇之流,焉能放过!你可知晓你今日放过了他们,明日却得有多少百姓会遭其荼毒迫害!你这话简直是荒谬!”
顿了一顿,便听鲍信继续道:“子方,你赶快把路给本将让开!鲍某剿贼,为国为民,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胆敢妨碍剿贼大计……本将便是斩了你,回头见陶商也解释的过去!”
直娘贼!
糜芳一听鲍信吓唬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不由的向后一仰,看那死出都能直接栽倒于马下。
这厮好害怕的老毛病又犯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手从后面伸出,将糜芳的后背托住,硬生生的愣是把糜芳的后背给重新推直。
糜芳定了定神,转头望向自己的身后。
“鲍将军,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却见一个脸戴半截青铜面具的人打马走了出来,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冰冷,但看着却很是虚弱,在马上微微打着晃,似是在勉强支撑。
鲍信一时没有认出来……思来想去,徐州军中好像并没有这么一个戴面具的怪人啊这厮从哪冒出来的。
“汝是何人”
徐荣将手从糜芳背后抽走,冲着鲍信拱了拱手,道:“在下徐荣。”
鲍信闻言,脸色顿时一寒。
“嚯—!怪不得瞅着有点面熟,原来是你这逆贼的附庸!我听本初说了,你这厮当日于汴水之战,被孙郎刺瞎了一只眼睛,然后归顺到了徐州军中……嘿嘿,你不过是一个降将而已,也敢来本将面前饶舌”
徐荣听了这话,也不动怒,他自打重伤之后便不曾骑马了,如今骑的时间长了着实是有点头晕目眩。
强自支撑着身体,徐荣恭敬的对鲍信道:“鲍将军适才的话中,有几点不对之处,恕徐某今日必须要指正出来……第一,徐荣不是逆贼,徐某所任的京师卫茂中郎将之职,乃是得自于我大汉天子陛下的明诏敕封,鲍公说我是逆贼附庸,可徐某附庸的人一直是大汉天子,鲍将军言下所指的逆贼,是汉室天子乎”
“你……!”
徐荣不急不缓的道:“第二,在下并没有当降将,就目前来看,徐某不过是徐州陶公子治军中的一个客卿,或者也可说是一位朋友暂时借居于陶公子帐下,并不算是徐州军的将领。”
鲍信‘’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第三,在下今日来鲍将军面前,并不是来饶舌的,而是来跟鲍将军讲明一个道理,天下深恨贼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