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修说:“子嘉你真要进山寻药”
“嗯,当然,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要做好。”
“你去多久”
“不知,赶考之前能回来的。”
“那你怎么准备考试,不都得耽误了吗”
他胸有成竹地笑起来,不予回应。
回到贺家村已是夜晚,远远看见自家的灶房里还亮着灯,想必是媳妇给他热了饭菜,留着了灶膛的火。
他加紧回家的步伐,推开院门的时候,灶房里的人听见响动,探出一个脑袋,圆溜溜的眼珠子望着来人,旋即眯成一条缝隙,比天上的月儿还弯。
“相公,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她撒娇的语气让他的心软都了不少,他去井边打水洗了个手,走进灶房说:“我去了王大人家中,过两日还得去一趟。”
“啊,你去他家做什么,说了买地的事情”
“还没,不过也快了,这事应该没问题,我走之前会把这个事情谈妥的,你放心。”
他办事向来稳重,办事速度也是惊人地快,说雷厉风行都不为过。
杜若春把饭菜从锅里端出来,他问:“你也没吃”
“嗯,等你一块吃饭呐,一个人吃没胃口。”
他接过烫手的碗,端到了堂屋去,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开始吃晚饭。
“刚才贤伯给咱家送了一条草鱼来,明儿叫上贤伯,一块喝鱼汤罢。”
“好,叫上他罢,咱们就这么一个走得近的邻居,多关照关照也没错。”
杜若春吃饱了饭,把院子里晒的蔬菜给收进灶房,锁好门,洗漱过后,就在屋里裁新衣,这布料好,碎布料她都留着了,得了功夫可以缝双袜子,或者缝个肚兜。
赵泽野这厮说是上山里去找药,其实压根没去,这几日在家把一堆草药洗干净熬成了糊糊,加了点面粉捏成团,一个个的跟煤球一样黑,放在太阳底下晒干。
杜若春不明白那是什么,问:“相公,你做的这是啥”
他答:“治病的药。”
“给谁吃的”
“王大人。”
“你不是说上山去采药么,那个药不是不好采么怎么会是这个这里头也没啥名贵的药材啊,我都认识了。”
她嘀咕。
赵泽野说:“我说有名贵的药材那是幌子,不得给你赚点买地的钱么。”
她恍然大悟,盯着身边的男人,以前他可是很老实的,怎么就变得这么狡猾了。
跟泥鳅一样。
“相公,你是说你忽悠王大人呢”
“那不是忽悠,我给他看病,收点钱不应该么除了我,其他大夫还真看不好他这个毛病。”
赵泽野说着,把几条晒干的蜈蚣放到石臼当中碾磨成粉,然后装进药罐子里。
杜若春佩服他撒谎也面不红心不跳,想了想,问:“你准备要多少银子回来”
“看他愿意给多少。”
“你自己都没底么”
“对于那种贪官,根本就没有下限,我要一千两都不嫌多。”
他收好了药罐子,把石臼清洗了一番,放在院子里晾晒。
“你怎么就这么神,晓得他家砧板有问题呢”
她问起这件事,赵泽野就偷笑,悄悄告诉她:“其实上回我去王家时,就潜入过他家的灶房先看了一圈,当时只觉得他家很脏,得病的必然,不过为了吓唬他一下,让他乖乖听话,所以我弄了几条蜈蚣进去。”
“啊!你怎么这么卑鄙!”杜若春惊叫。
“为夫可不是卑鄙,这是对待卑鄙之人就该用卑鄙的手段,王大人见贺家村的村民于水深火热中不顾,拿着百姓的钱财却不肯替百姓消灾,这种人你还对他讲道义做什么。”
“可是你怎么保证蜈蚣放在里头不跑了呢”
“为夫自然有能留住蜈蚣的办法了。”
他一向主意多,办法也多,杜若春是想不出来的,她崇拜地望着他说:“以后你也教我一点这种鬼主意,对付对付那几个不要脸的。”
她指的是张夏花、林婶子、贺小瑛这种人。
赵泽野轻笑,拿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