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他的声音,拎着灯笼快步上前,提起灯笼把他的脸照了照,看见那张坚毅的脸庞和那双温润的眼眸,开心地大笑:“你终于回家了。”
他张开手拥抱她,两个人从未分别这么久的时间,彼此心底都舍不得,他说:“到了秦郡以后,置办珍珠玛瑙花费了一些时间,好在我朋友都处理好了,我运货回来,送到了白家,马上就赶回来,不敢耽搁。”
“嗯,你平安回来就好了,吃饭了没有啊,我给你做饭要不要”
她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子问。
他一日没吃饭,腹中空空,说:“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好,快进屋里去罢,我马上给你做。”
她牵着人进院子,锁好了院门,去灶房把温热的水舀出来,让他拎去洗澡,然后敲了两颗鸡子,下锅煎熟来,放在一碗剩饭上,还有点五花肉,她用辣子炒了五花肉,又炒了个素菜,汤也热了,一并端上桌,赵泽野洗了澡,褪去一身风尘,披了件宽袍坐下时,看见桌上的热饭热菜,简单朴素,却真的让他惦念了很久。
一路上他最想吃家里的饭菜,最想睡家里的床,毕竟有了家的人,才晓得家有多好。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他端起碗来洗洗品尝,坐在对面的姑娘双目盈盈,盯着他傻笑,他不大自在:“怎么了,一直看着我笑啥”
“相公啊,怎么感觉你从我头回家来,人都老了好多,是不是外头吃得不好睡得不好明儿我去镇上再买点肉,给你炖红烧肉吃罢,补一补。”
她心疼地看着他,他点头:“一路上没睡旅舍,都是在荒郊野外露宿的,吃的是干粮,的确有些疲惫了。”
“干啥那么省钱啊,我在你包袱里塞了银子,你不够花么”
要是不够,下回出门,得多给他带点银子了,她对这种事也没个谱,多了少了也不晓得,不过这次长经验了,十两银子出门的话,不算个啥,估计一会就花完了。
他说:“银子我没动,就花了十几文钱买干粮,其余的还在包袱里,你快去取出来存好。”
“啊!”原来他没动那些银子,怪不得人都瘦了。
杜若春问他:“干啥不动,你不舍得吗”
“那些都是你辛辛苦苦地干活赚的,钱不经花,我能省一点是一点,没事。”
他吃了碗里的饭,把余下的剩菜也吃光了,喝了一碗汤,肚子里彻底饱了。
杜若春心疼地拿手捏他的脸,脸上的肉很硬,根本捏不动,他好笑地握住她的小爪子:“我看见你又盖了个草棚子,是要做什么,种蘑菇么”
“嗯,尹家收我的蘑菇,我就种了些,这几天还赚了好些银子,以后你出门不能省钱,该花的就得花,知道不”
他点点头
,取来包袱,把银子还了她,然后取出里头的脏衣,还有几本书,一路上他都没耽搁,但凡有点时间就在看书,马上要考试了,原先他还没压力,觉得自己肯定能考上,可是有了她之后,他觉得自己一定得考上,不能失误,不知不觉就有了很大的压力,一刻也不敢懈怠。
他出汗多,衣物放在包袱里没洗都臭了,杜若春嫌弃地把那堆一副丢进木盆里,搁在了外头去,然后给他倒了杯热茶,让他漱漱口,看看时辰,差不多也该睡了。
她自个忙了一整天,先顾着他了,还没来得及洗澡,这会才想起来,得去给自己烧水,急急忙忙从井里打了两桶凉水,他接过水,倒进锅里,盖上了锅盖,杜若春说:“相公,你先去歇着罢,我等一会。”
他却不进屋去,坐在她身侧的小凳子上,陪着她。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一块,听着灶膛里的活噼里啪啦地响着,她觉得太安静了,没话找话:“相公,端午节咱们带只鸡上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