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被子脏,身下垫着他的衣裳,枕头上也用他的里衣套着,鼻腔里全是他的味道,他下楼打了一盆清水上来,给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擦了身子,才上床搂着她睡觉。
这个小丫头,白日里都一本正经,跟个没出阁的姑娘一样,娇滴滴的,到了晚上,一进房间,上了床,就变了个人,方才还主动坐到他身上去,教他怎么配合她,不晓得以前偷看了多少小人书,勾的人一愣一愣,好在他精力过人,才能完成这场鏖战。
足足两个时辰,寻常人早就累趴下了,他还有力气搂着人,一只手勾着,垫在他脖子下,她微微昂起头颅,张开的樱唇呈现粉红色,从里边呼出温热的气体,撩得他心里又犯痒痒。
另一只手搂着纤腰,让她侧身与自己贴着,防止她的肚子受凉,身上还盖了她的外衣,男人的体温很高,她身上余热未散,透明的汗珠挂在脖子上,顺着细腻的肌肤缓缓流向左腋下,他的手刚好在那里,汗珠落在他的手臂上,轻轻的,好像蜻蜓立在水面,激起一层一层的涟漪。
赵泽野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女人搅得心神不宁,夜晚难眠,今日虽然已经餍足,却还是会有很多心思,只是可惜若春精力不行,不然他可以忙活一整晚不休息。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日子就像山涧的水,细水长流。
次日大早,楼下的集市传来叫卖声,床上两人才悠悠醒转,杜若春仰首打了个哈欠,看见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想起昨晚的事情,脸都热起来了,他精力太好了,把自己折腾得够呛,现在浑身跟被碾压了一般酸痛,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裤子,“咦”了一声,谁给自己擦了身子么
身边的男人微微眯着眼睛看她,她半坐着,拿手捏他的脸,他脸上肉很紧,也没多少肉,不像自己,一捏一大把,她说:“我们早点起罢,还要赶路呢。”
他早就醒了,因为她还在睡觉,所以才没起,这会“腾”地一下就跃起来,吓人一跳,说:“早上吃什么”
“我想吃面、包子、油条、豆浆......好多.......”
“不能太贪心了,你得撑死。”
“那就去吃阳春面好了。”
“对面有一家,我对这个地方熟,我带你去。”
她下了床,把衣服给他递去,然后慢腾腾地穿起自己的衣裳,赵泽野好像觉得她太慢了,上手帮她系上腰带,又弯腰给她套上鞋子,鞋子穿的是新鞋,衣裳也是新衣裳,亮丽的色泽与小姑娘的外表很般配,赵泽野不喜欢她年纪小小的就梳着千篇一律的妇人的发髻,显得老气横秋,帝都的贵女们穿着打扮都很时髦,他伸手拢住她的长发:“若春,把头发放下来罢,不要全都梳上去。”
她楞了一下:“不是成亲
的女人都要梳上去嘛”
“你还很小,梳那样的头发不好看,要像个小姑娘一样,打扮得漂亮一点。”
他说。
杜若春笑嘻嘻道:“我要是梳个小姑娘的发型,出去了别人以为我没嫁人,还给我介绍对象咋办”
“我在你旁边,看谁敢给你介绍对象,我打折他的腿。”
他狐假虎威地吓唬一番,露出正经的神情,杜若春觉得他好笑,按照他的意思,长发散开,在后梳了个元宝髻,她的手巧,那么复杂的发型一会就完成了,赵泽野看过后赞叹有加,牵着人下楼,退了房之后,一道去吃了阳春面,然后赶着马车,就往甘露镇去。
甘露镇距离荷花镇不远,不过走起路来很费功夫,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没觉得日子很难打发。
与此同时,在贺家村的张秋兰却遇到了揪心的事情。
小八的病一直不见好,吃了那个药第二天还是第三天,他姨娘张夏花过来送了一碗甜水荷包蛋,小八吃了一个就不行了,上吐下泻,张夏花以为张秋兰在荷包蛋里下了药,自个把余下的吃进肚子里去,可是也没啥事啊,小八病得更重,挺了三天,人已经受的像个猴子,张秋兰心急如焚,赵泽野还没回来,只能上镇里去请大夫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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