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总是在旁边默默地看她做饭,早已学了个七八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练手,今日恰好得了机会,小露一手,也能拿得上场面。
杜若春饿了这一整日,早就饥肠辘辘了,端起碗唆了一大碗的拌粉,还不够,又再吃了两碗,这才觉得饱了。
吃饱了饭,她想起来,家里的牲口还饿着呢,兔子、鸡和猪,都得去喂。
赵泽野不让她出去,他自己去给一窝鸡喂了米糠,给兔子喂了草,给两头猪喂了一桶馊水。
这几日不见,兔子和鸡都长大了不少,马上就是端午节了,家里还有两棵山参,可以给她炖个鸡汤补补身子。
再看那两头猪,原先还不到人的小腿那么高,现在居然都长到了大腿部了,不晓得夫人给它们吃了啥,居然长得这么快。
等他从猪圈出来,外头雨势渐小,灰蒙蒙的天空,没什么光线,猪圈旁就是荒地,他抬脚往荒地走去。
一双踩着木屐的大脚停落在一棵小小的绿苗前,旋即传来一声喟叹:“真的长出来了。”
那个丫头的手,种什么长什么,从来没有失误,真是神奇。
他看着地上的幼小的苗,经过一场风雨的洗礼,勇敢冒出了头,过一段时间,它们就会长大,成为一棵树,到明年,该结果子了罢。
真好啊。
他披着蓑笠回家,把蓑笠搁在门口,靠墙立着,水流从蓑笠上流到阴沟里。
进门时,看见杜若春正靠着窗户在绣被套,上头已经有了一些小小的红色的花纹,女人大概都喜欢那种细碎的花纹,他立在旁边看了一会,走到窗前坐下,捧起书来读。
杜若春说:“相公,你身上的伤口得抹点药罢。”
早上回来到现在,他还没来得及处理自己身上的伤,他摇头:“小伤而已,不要紧的。”
“嗷........”
她手里的被套绣得很快,只是添了几个花纹,缝合了一下,没什么需要特殊处理的地方,她捧着被套去套被子,把旧被子给换了下来,叠好堆在角落的椅子上,等天晴之后,拿出去洗晒,就可以收起来了。
这一日过得很快,外头的雨还是淅淅沥沥,没有要停的意思,好在田地里不会干涸,人们躲在家中偷闲,不需出去浇水了,山上的湖也没有要溢出来的样子,暂时对贺家村的人没什么威胁。
赵泽野在家看书,忆得她说的,要给屠户家的娘子看病的事情,女人的病都差不离,先前给贺小瑛用的药,估计也能给屠户家的娘子用,不过药量得加大,每个人体质不同,还稍有变化,他在家拾掇出几味草药,余下一些得去医馆买,第二天,两个人就戴着蓑笠,顶着小雨,出门赶路,来到荷花镇。
赶到荷花镇,两个人的裤腿全都湿透了,路上积水,小桥也断
了,好在水退了一些,赵泽野背着她蹚水过河,屠户这几日都没开张,压根没人来赶集,杀了猪也卖不出去。
一家人坐在家里大眼瞪小眼,吃闲饭,见了上门来的两个人,男的头戴蓑笠,一身青衣,裤腿高高挽起,木屐上全是泥沙,女的眉清目秀,戴着蓑笠,白色的上衣和月蓝色的群裤,也沾了不少泥沙。
杜若春朝屠户柔声道:“大哥,我带我相公来给你媳妇瞧瞧病,看看有没有啥办法给治好。”
屠户朝他们身后望了一眼,连日下雨,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他们从贺家村跋山涉水而来,仅仅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