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搬一床凉席,还有点费劲,凉席这东西挺重的,实在,夏天睡上头特别凉快,硬度也好,很舒服,就是不好搬运,又大又重。
林婶眼尖,想讨好杜若春,让她同意赵泽野给自己闺女看病,忙起身,两只裤管还滴着黑色的脏水,她一个人把凉席抗在肩膀上:“这个重,我来,你们歇着!”
杜若春哑口,好吃懒做的林婶子,怎么突然变性了
贤伯也是诧异,看向杜若春,两个人面面相觑,林婶子扛着一床凉席进了院子,搁在井边,动手打水,操起一把鬃毛刷就开始刷凉席,说:“凉席得拿刷子刷开上边的倒刺,要是睡上边,被刺着就不好了......刷两遍,再晒两天,就可以用了。”
杜若春晓得她咋这么勤快,有求于人,只能低头认错。
她说:“谢谢林婶子帮我刷凉席了,对了,我家的猪圈里边也该刷刷了,全是猪屎,臭死人了.......”
林婶子额上的青筋再次跳了一跳,忍下这口气:“好,我来刷,等会,我马上就去。”
杜若春扫了自己家一眼,望向杂物房,里边全是干活的工具,和一些破烂,还有一窝兔子,兔子撒尿最骚气,也得经常清理,今儿刚好有免费的人力,不如一块扫了:“林婶子,你累不累”
鬼丫头问她累不累,她哪敢说累:“不累!这有啥的,都是农民,干的苦活累活多的是,哪一个不比这个累。”
杜若春说:“不累就好,我家这个放杂物的屋子也得整理整理,扫扫灰,还有一窝兔子呢,兔子可骚气了,也得洗洗它们的窝。”
“.......”林婶子没拒绝,满口应下。
杜若春和贤伯站她身后,憋住没笑。
这下好了,她在院子里晒了一日的太阳,午饭也就凑合着吃早上剩下的一点粥,林婶子呢,撸起袖管,给她洗凉席,又清洗猪圈,打扫杂物间,中午连口水都没给喝,林婶子喝了两口凉井水,不一会就闹肚子,跑茅房。
从毛茅房出来,继续干活,过了一会,又跑茅房。
干了一天活,跑了七八趟茅房,杜若春躺在摇椅里睡大觉,懒得理她,到了日暮,活都干完了,林婶子坐在屋檐下的大石头上,瘫软:“丫头,你家的活真多,咋怎么干都干不完呐我自个家都没这么多活干。”
那是你懒好不好......
她腹诽几句,嘴巴上说:“我相公不在,不然就都是他干活了,决计不敢劳烦你。”
说起赵泽野,林婶子问:“他啥时候回来啊我姑娘都快不行了天天闹换,我都不想活了......”
“快了,多则七八天,少则两三天,等着罢。”
“他一回来,你就帮我说说,给我姑娘看看,怎么总是没精打采的,是不得
得了大病。”
废话,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都落胎两次了,还不好好养着,跟坐月子一样伺候着,能好受么
杜若春说:“好,他回来我就劝劝,看看他愿不愿意。”
合着这事还不是杜若春说了算,是赵泽野自己不愿意,那林婶子来干活是为了啥
这不是拜错了菩萨么
林婶子急了:“可不行,他不愿意也得愿意,我姑娘就全靠你们了!”
杜若春含含糊糊的:“行,我会好好劝劝的,你别急,他那个人呢,有点死性,上回你说他害死了你外孙,他可不高兴了,回来好几顿都吃不下,还闹脾气,还不是怪你,嘴巴贱,非要骂他,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婶子垂头丧气的走回家,一身湿漉漉的,肚子里也饿个半死,跑了茅房,人都瘦了一圈,贺小瑛躺在床上看她回来了,问:“人呢你不是给我找大夫去了么”
“人家赵公子今儿没在家,够几天就回来了。”
林婶一屁股坐下,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贺小瑛发燥:“那你出去一整天,也不给我做饭,想饿死我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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