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脉象中的异常如虾游一般。隐隐约约。去时一跃即逝。实在难以察觉。且比长公主的脉象微弱许多。想必是中毒不深。
骊千歌倏然握紧了双手。
长公主府中的锦囊是李戈所赠。这毒定然也是李戈所下。如今祖母中了同样的毒。始作俑者定是那苏氏。可背后坐享其成的到底是谁
骊千歌咬紧了牙关。随后轻声吐出两个字。“李戈!”
她万没有想到。那阴狠狡诈的李戈竟早已盘算起了丞相府中的人。他将这毒药给了苏氏……又或者。是骊梦虞
一层冷汗爬上了骊千歌的后背。
她本以为骊梦虞只是狷狂自傲。善于心计。没想到竟能狠心至此。可前世……前世祖母并未与自己有如此深的亲情羁绊。反倒更疼惜骊梦虞。她断然没有理由给庇护自己的祖母下毒。
难道她前番所为竟是改变了祖母的命数吗
骊千歌一时哽咽。可心底骤然升腾的恨意又迅速席卷了她单薄的身体。她不会让祖母就这样缠绵病中。被人生生暗害!
“绯雯!”
“主人。有何吩咐”
“我要见你前主子。”
“这……”
“你也不必为难。帮我传个口信便好。至于他来与不来便看他的意思。你就跟他说。骊千歌备下了陈年美酒。扫径以待!”
徒千晟比骊千歌骊千歌预料中来的更早一些。且是出现在了她的床榻之上。
她在祖母床边守了整晚。日上三竿才回了卧室。原本想洗漱更衣。谁知外衣才脱了一半便察觉榻上有异动。
骊千歌壮着胆子走过去一看究竟。冷不防就被榻上的人拉住了手臂。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已然被那登徒子反压在了榻上。
“徒千晟。你放开我!”
罪魁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身下的女人。即使是被自己这样欺辱。那双琉璃般的眼睛里依旧没有半分求饶的意思。
这股倔强。或许就是一开始吸引自己的地方。
不怕死的人不多。他徒千晟算是一个。她骊千歌或许也是。
骊千歌又急又气。可被这么个武学高手擒住。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气。眼看着他越靠越近。温热的气息喷在了自己的脸上。骊千歌咬住牙关。手摸到了自己藏在被子下面的匕首。用力地划向徒千晟的手臂。
徒千晟知道这匕首伤不了自己。可身体还是反射性地做出了防御。他从骊千歌身上弹起。动作干脆利索。落地无声。
“你这个登徒子。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
骊千歌气喘吁吁地坐起来。手里还紧紧握着匕首。
“千歌。这可就是你的不对。明明是你说扫径以待。结果便是用这冰冷的匕首招待我吗”
“你自找的!”
徒千晟肆意地笑了几声。眼神却落在了她略显疲惫的脸上。
“怎么弄得这么憔悴难不成是遇见了什么麻烦。到了非要求助于我这个登徒子的地步吗”
骊千歌压着火。半晌才喘均了气。
“此事……恐怕只有你能帮我。”
“哦那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祖母的寿命恐怕不多。我要你替她续命。”
骊千歌说这话时的语气很是平淡。也丝毫没有回避他审视般的眼神。
徒千晟长眉微挑。左手从腰后拔出折扇。猛地抬起了骊千歌的下额。
“那你倒是说说。凭什么”
骊千歌任由他抬着自己下额。面上一片平静。心里却已是惊涛骇浪。她似乎从一开始就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徒千晟。大常国的异姓王爷。李戈的结伴兄弟。如今和她这个相府庶女勾结在一起。教她武功。授她医术。甚至不惜拿子母蛊来牵制她……他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何目的。
骊千歌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自然也就无法“对症下药”。
“王爷。你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骊千歌也很想问问你对相府中的事如此上心。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你当真觉得我这区区小女子值得你如此大费周折”
徒千晟眯起双眼。半晌才拿开了折扇。
“你是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