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聚会散场。
厉伟说在酒店替他们安排了房间,可王慧说换了地方睡不着,硬是叫了计程车要回自己的家。
后座里,承子醉的东倒西歪,贾越也有些醉意,但顾忌着王慧的身体,没敢喝的意识不清。
王慧坐在副驾驶上拿着林雪给她的地址,回头问贾越:“你说厉哥对柔柔会变心吗”
之前那么爱的一个女人,说不爱就不爱了,难道,只是因为她被烧伤,难道,只是因为她昏迷不醒
不然的话,怎么解释厉哥明明知道柔柔在医院里,却置身事外的和另一个女人搂搂抱抱,甚至还结了婚
那可是为他怀过孩子的女人呐!
男人真可以翻脸无情
王慧回头,见贾越卸下嘻笑后同样凝重的眉眼:“感情的事,不能靠理智控制,我相信厉哥心里有数。”
“有数个屁!”女人皱眉:“别为你们男人的始乱终弃找借口说白了,就是不爱了,她变成了植物人,满足不了你们的身体。”
“亏柔柔还替他怀过孩子,贾越,我可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敢对我变心,我就带着2个孩子去死,让你后悔一辈子。”
王慧生下第二胎后,得了轻微的产后心理抑郁。
之前吃药,情况已经有所好转,贾越还以为她已经完全好了,现在看来,厉哥和林雪的事对她是一个刺激,让她联想到自己,有了不安感。
“胡说什么呢”贾越沉下脸,宿醉的头皮隐隐作痛,又被王慧的胡搅蛮缠搅的头疼。
其实,这一次回来,看到厉哥对林雪的态度,贾越也有些意外,甚至感到……失望。
在他的观念里,厉伟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重情重义,有担当、有脑子、有手段,有功夫,有魄力,好似无所不能。
而最让他敬佩的,就是他对孙一柔的宠爱,以及对老郑的“知恩图报。”
贾越是个没上过几年学的粗汉子,他的信条里就只有一个忠字,对女人忠,对兄弟忠,对家人忠。
爱过一个女人,就要爱她一辈子,这是他的信念。
而如今的厉伟,不止娶了别的女人,还对医院里的孙一柔不管不顾,到底,绝情了些!
宽厚的大掌抚了把脸,王慧还在絮絮叨叨,让他越听越烦,再加上喝了点酒,脸色不好:“够了,有完没完”
从没被他这样骂过的王慧突然被呼喝,愣了愣,眼泪滑下,反应过来,也不顾车子还停在道路中间等红灯,推开车门便冲了出去。
“王慧!”
惊恐的尖叫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在夜色中响起,贾越下车时,王慧已然从车顶顺着惯性躺到了地上。
周围的地面很快被血染红,周遭停下的车辆以及窃窃私语也越来越多。
贾越傻了一样,宽厚的大掌抚过头皮,怔愣愣的走过去,见自己的爱妻紧闭着双眼,死气沉沉的躺在血泊里,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窗外夜色如醉,妖娆旖旎。
而医院的回廊上却被一股死气沉沉笼罩。
刚得到消息的厉伟、林雪以及石炎匆匆赶来。
白色长椅上已经傻了的贾越双手抱头,悔恨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把自己打死。
承子在一旁拍拍他,见厉伟来了,从长椅上站起。
宿醉已然清醒的叫道:“哥。”
厉伟表情凝重的走过来,捏了捏贾越的肩膀:“不会有事的。”
贾越抬头,瞥见一起跟来的林雪。
眼中的怒意与恨意无法掩藏。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和王慧说了那些话,此刻的王慧也不会躺进手术室里。
王慧生完第二个孩子后就患上了抑郁症,总觉得男人都不可靠,觉得自己会对她变心,一直活在一种惴惴不安里。
林雪告诉她孙一柔在哪里,告诉她孙一柔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即便这些都是事实,可对王慧来说却是一个刺激。
清醒时的贾越也明白,林雪不过是说出一个事实,王慧出车祸是因为自己对她发了脾气,她才会跑。
可现在,贾越不清醒,他只感觉胸口无尽的恨意与悔意,却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