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山这下都差些没忍住要替她鼓掌。
跟了沈岩这么多年,敢跟沈岩这么较劲的人他还是头一回瞧见,更遑论这个叫板者还是个姑娘。
待她离开,沈岩却不怒反笑,这诡异的笑声引起了祈山的好奇,但他知道再好奇也不能发问,因而只是将文件放在沈岩面前道:“沈总,这是上季度的财务报表。”
沈岩接过报表,又似想起什么,朝祈山道:“去查一下李雨的身体究竟怎么回事。还有,上次安排你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办好了,李雨的住院费已经预付到了十年后,如果李雨提前苏醒或是”祈山迟疑了片刻,想用一个婉转的词汇去描述死亡的定义,良久仍是作罢,显然他对文学方面没有任何天赋,“或是死亡的话,多余的退款会自动打进李夕的账户。”
沈岩点了点头,显然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满意,“跟李雨的主治医生说了么让他们用最好的药。”
“已经吩咐下去了,不过负责的一位李姓医生告诉我,李雨住院的这三年,所使用的都是最好的国外进口类药物,这笔费用对于李夕而言,是个不小的负担。”
所以她才会求他,让她继续在莱钰工作甚至不惜用下跪的方式。
思及此,沈岩深深地凝起眉宇,随后道:“李雨的医疗费和住院费是笔不小的开支,李夕的薪水每个月不过七千多,怎么负担得起”
“李医生提供给李夕的医药账单不过是一小部分,剩下的账款都由另一个账户定期转账支付。”
沈岩眯起双眼,狭长的眼线微微挑动,不情愿的说出了一个名字,“霍青。”
果不其然得到祈山的肯定,“是的,剩余的款项都是霍总监在秘密支付。这件事李夕似乎始终不知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沈岩对这个信息的来源起了兴趣,“难不成那个姓李的医生看上你了,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祈山顿时满头黑线,呐呐道:“boss,李医生是个老头,今年五十好几了,他妻子是疗养院的护士长,听闻他们两人感情甚好。”
“我说着玩的,这你也当真。”沈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赶紧把账单给我拿过来,以后这笔钱我来付。”
祈山本想接下任务去忙活的,但是话到嘴边实在是忍不回去,干脆问了句,“boss,你最近是不是闲着太无聊了”
沈岩本想继续工作来着,被他这么一问,满头雾水,“什么意思”
“不是”祈山舔了舔唇,把这几天的困惑一股恼丢给了沈岩,“你自己不觉得么天天想各种招数折腾李夕,把人家小姑娘整得我都看不下去,我要是她我早跟你急了,也亏得李夕性子好,能耐得
住你这般欺压。我起初以为你是看她生厌,所以想把她赶走,可是你现在又让我做这些事,出于关心,我必须要建议你去看一趟心理医生,看看是不是出现人格分裂了,或是其它什么毛病。”
这番话憋在肚子里有些时候了,祈山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但是沈岩还真从来没让他干过这么多不靠谱的事,每回李夕一出现,他一向沉稳淡定的boss总会神经失常,不在惹事生非,就在前往惹事生非的途中。
谁知这一长串的质问,只换来沈岩的一句冷言冷语,“你也想跪下来求我不要开除你了是吧”
祈山知道自个踩着雷了,识趣地没往下追问,不过他当真看不惯沈岩的这番作为,临关门前义愤填膺的说了句,“boss,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医生,对神经这方面有一定的权威,要不我给你引荐引荐”
沈岩抬眸,眼中放着森森寒光,“我也认识几个不错的boss,你离职之后可以去投靠他们,要不要我也给你引荐引荐”
一句话,轻松锁住了祈山的嘴。
他这亲爱的老板什么都好,就是耍起贱来,无人可敌。
“恩雅,这个李夕来头不小,她是李天栋的女儿。”
阿米将关于李夕的档案交到莫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