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句话来。
眼泪已经落满脸颊,她捂着脸不想让自己的哽咽发出声音,霍青伸出手想替她擦去眼泪,可是却停在空中,迟迟无法向前。
长手一揽,干脆将她揽在怀里,安抚着她喃喃道:“那我们就陪她十年,二十年。”
李夕将头埋在霍青怀里,想起李雨为了救她遍体鳞伤的模样,想起活泼爱动的李雨躺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三年,想起往日不堪回守的一幕幕,那一切历历在目。
犹如梦魇般缠绕着她,挥之难去。
她痛不欲身却无处可说,坚强
太久,以至于甚至忘记软弱时可以哭泣。
她几乎要难过到痛哭出声,却只得苦苦压抑。
电梯门向两边缓缓滑开,沈岩朝送他的lisa道:“等李夕回来的时候,让他到我办公室找我一下。”
说罢,眼睛却正好扫到电梯内紧紧相拥的两人。lisa也正巧目睹了这一切,刚想开口叫李夕,却被沈岩抬手阻止。
待哭得累了,她抬起头,眼泪婆娑,却正巧望见站在电梯口的沈岩。
他正朝她微笑,那笑容似曾相似。许久之后,她才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那个笑容。
那是在她和他说分手之后,他给她的笑容,然后他和她说,“喂,李夕,你再开这样的玩笑信不信我直接娶了你。”
只是十年前他的笑容干净如云,而如今,她分明在那丝笑意中品出一丝森然寒意。
“lisa。”李夕从霍青的怀中离开,走出电梯后拭去眼泪,抿了抿双唇后方才艰难道:“下午我想请个假。”
lisa还未发话,沈岩却已经先声夺人,断了她所有的后路,“我刚跟lisa做好交接,从今天开始你归我管。”
“那么沈副总,”李夕的眼睛直直望着他,泪痕未干,晶亮闪烁,“我下午想”
“今天下午需要开会确认模特和人员名单,所以我准不了你的假,半小时后来开会。”沈岩抛下这段话,径直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阖上,沈岩直视着站在电梯外的李夕,没有一丝表情。
只是那张与回忆中不停重叠的脸,仍旧让他恍然以为,时光未止,她仍是李夕,那个敢爱敢恨的姑娘。
回忆对沈岩而言就像是一个,当他好不容易决定要忘记的时候,它便会不知不觉再来他一下,让他欲罢不能。所以沈岩总是提醒自己,他爱的不是那段时光,不是那个念念不忘的人,不是那段经历,他爱的只是当年那个羽翼未丰但依然执迷不悔的自己。
忽然间一声异响让他回过神来,李夕用手臂挡住了即将阖实的电梯门,放低姿态和他商量道:“沈总,确认名单的事可以交给其它负责人进行,不一定非要我在场,我今天下午有很重要的事,希望你能准假。”
沈岩挑眉,唇角未动,一字一句道:“这个项目没有其它负责人,你是唯一的负责人。”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他摆明了不想准她的假。
见她依旧挡着电梯门不为所动,沈岩扬了扬眉,“还有事”
她缓缓垂下手臂,一步步往后退着,平时里本就内敛的眉宇,此时因着伤感更显黯然失色,“没有了,沈总慢走。”
长大之后李夕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她居然变成了当初她最看不起的那种人,委曲求全,低三下四。
卑微地,快要没入土壤。
她回到办公室时,林诗音正在考虑中午吃什么,见她垂头丧气的回来,忙将转椅滑到她跟前,担忧地问道:“怎么搭着个脸出来了,跟霍青被人阉了似的,案子没谈成”
李夕没有回答,趴在桌上想着方才沈岩那般冷漠绝决的神情,他的心情善变的跟变色龙似的,昨个晚上还温柔地替她揉腿,今天就又成了面瘫的冰山脸。
“我没事。”李夕起身收拾文件,准备到楼上开会,“诗音,你能帮我个忙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