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姐手里把橘子先放在桌子上好了,我明天早晨起来再吃。”
兆木指了指兆雪手里的橘子,一脸我就不上当的表情。
“好,阿姐给你放在桌子上,明天早晨我们在吃。”
兆雪把手中的橘子放回原本的桌子上,转过身在兆木看不到的地方,吐了吐舌头,刚才吃的橘子真的是太酸了。
“好啦!洗漱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启智班上课呢!”
耳卷蹲下身子把兆木抱起。
……
七两赶着马车。
方桃自己坐在马车当里。脸上易容的东西,已经在上马车之前,被七两取掉了。
方桃靠在马车车厢上,身体随着马车车厢的晃动而晃动。
脑袋里很乱,有些东西理不清楚。
对于望舒,她还能等吗
她能等多久
她真的想现在就出现在望舒的面前。
是要温水煮青蛙的靠近兆木和兆雪,还是要当机立断的出现在望舒的面前。
她还有那么多的时间让她消耗吗
望舒身边的那个女人带给她的危机感越来越重。
一路沉思,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今天下船的方润。
“不对,不能下在这里!”
方润走进府宅便听到方润说话的声音,眉目间染上的忧愁一瞬间消散了几分。
“不能悔棋。”
长久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男子,刚刚吃完饭,她让三斤把屋子里方润和巫马思吉刚刚没有下完的棋盘端了出来。
院子里的灯笼高高挂起。
三个人借着灯笼的光亮和月亮的光,在院子里下棋。
长久,以一敌二。
巫马思吉和方润用的是刚才巫马思吉用的白子。
长久用的是刚才方润用的黑子。
巫马思吉执子,方润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说一些自己的意见。
“在下棋”
方桃被方润说话的声音,吸引了过来。
“姐姐!”
方润听到方桃的声音,惊喜的起身站起,匆匆跑了过去。
方桃接住飞扑向自己的方润。
“都嫁人了,还冒冒失失的!”
宠溺的语气根本不是在教训。
巫马思吉羡慕的看着方桃和方润。如果,他也有这么一个宠着他的姐姐,就好了。
他原本以为,他在那皇宫中向阳生长,已经足够乐天。可是今天下午,他跟方润下了那么久的棋,他才隐隐发现,原来这世上的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在皇宫里长大,带着皇室的仪态,却也带着他从那个地方独自生长的自卑与倔强。
巫马星霜的飞扬跋扈,他想都不敢想。
方润的自信开朗,却是他期许可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的事情。
并不是他觉得自己向阳生长,便真的在太阳里了。他见过阴暗的世界,他并不是干干净净,单单纯纯。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望舒哥哥呢”
望舒的事情,长久并没有全部告诉方润,她想让方桃亲自告诉方润。
她只告诉方润,方桃找到望舒了。
“我去看了一眼你望舒哥哥。”
方桃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方润讲,当初的事情,方润一开始不知道,后来闹的动静是在太大,而且她又找了那么多会水的人去海里一遍一遍的找人。
她记得方润站在船上,盯着望舒落海的地方发呆了许久。
“姐姐,如果我是望舒哥哥,我不想要你这样的妻主。”
方润从船上离开,回山谷之前,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深夜她做了梦,梦到浑身湿透的望舒,梦到方润一遍一遍的说那句话。
她知道那是梦,在梦里她想醒来,拼命的想醒来,可是怎么都醒不来。
最后天亮鸡鸣,她才悠悠转醒。明明睡了一整夜,却很累,眼睛累,头也疼。
方润不是望舒,她也不是望舒的妻主。
这四年,方润行医问诊也帮她找望舒,最后都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