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一夜未睡。
方润早晨醒来刚刚洗漱完,打开房门的时候,李季站在门外等他。
“正夫。”
李季对方润行礼,方润微微颔首。心中明白,李季这是有事找她。
“怎么了”
方润看到李季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还有一脸的疲惫之意,似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他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因为今天就要乘船去纵央国了,在船上待两天两夜,他就可以见到长久了。
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希望正夫可以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妻主。”
李季在方润面前应该自称奴的,可他实在没办法开这个口,方润似是也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从来没有提点过他,他便没有说过。
“好。”
方润伸手接过李季双手奉上的信封,信封很轻薄,似是只装了一张纸。这么久没有见到长久了,他以为李季会在信封里倾诉很多事情的。
“多谢正夫。”
李季恭恭敬敬的行礼,方润受下了。
他在山谷里长大,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礼节,李季愿意对他做的礼节,他受下,不愿意的,他也不强求。
李季把信送到方润手里之后,就跟方润告辞。
然后去了石甄的院子里,请过早安,陪石甄吃早饭饭。
李季刚刚给石甄请过早安,方润便过来请安了。
石甄年轻的时候对规矩什么的并不在意,只要没有很过分,她也无妨。她那唯一的女儿在战场上雷厉风行,在府宅里也不拘小节,倒是带的石府有一段时间没大没小,后来被她整顿之后安分了一段时间,却也比别家的府宅要宽松。
“不用这么繁琐,别误了上船的时间,尽早过去吧!”
方润过来跟石甄辞行,倒是石甄先受不了那些一来二往的话和礼节。
方润只做了一个简单的请安,石甄便摆摆手让她起身了。
“是。”
方润低头敛目,轻声回答。
“见到纵央国的皇子,别忘了你是长久的正夫。”
石甄虽说让方润尽早过去,可是一想到方润坐船去纵央国之后就能见到长久了,不免多说几句。她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不然也坐船去纵央国看一看。
纵央国的蛊虫,她多有耳闻,未见真身。
“是。”
方润点头,他明白祖母的意思。去过那纵央国的皇子想要正夫的位置,石甄会站在他这一边,所以他到纵央国不能失了自己的身份。
“嫁给长久,可有委屈”
石甄见方润这般乖巧的模样,心中明白他可不是这般乖巧,否则她第一次见到方润就不会是在码头方桃的小楼里了。
当时,她也是被策划进陷阱中的一环。
只要方润是一心向着想着长久的,耍一些小手段倒是也无妨,毕竟这些小手段在她和长久的眼里还不够看的。
只要不影响府宅的安宁与和谐,倒也是情_趣,有意思的很。她已经老了,每天看着这些小辈儿在府宅中演戏,倒也没有那么无聊了。
对于长久,她是有信心的。
当初她要上战场,她很是担心,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后来长久拒官回家种地,她心中也是满满的不同意,上阵杀敌,用血和命换来的官位,说不要就不要了。可是最后,她也没有多说什么,长久的人生是她自己的人生,她只干涉长久的成家,立业她不管。
她还想多子多福,长久身边有梦阮和梦符身边那么多的男子,她也是无所谓的。只要长久不像她,不像石歆,一生只娶一夫,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