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字迹极其的潦草,看样子似乎是突然遭遇什么变故或者是临死前受到巨大的惊吓后,慌乱间仓促写下的,字迹的血液已经干涸许久,呈现出发黑的棕褐色,如同七具风干的残骸。
由此我更加确信了之前的猜测,写这本笔记的闫承亮很可能已经先于这个秃子遇害了。
不过笔记中的“它”指的究竟是什么呢
它出来了不是来了,而是出来了。难道这个“它”本来是被困在机关城里的
那它又是被谁给放出来了
涯叔翻向下一页,后面皆是空白。
石室里寂静一片,两个活人和一具尸体都沉默着。
涯叔忽然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出声说道:“走吧,我们去中央墨室。”
我一听来了精神:“怎么走”
涯叔沉默的翻出背包里需要的物品,一截尼龙绳,两个便携式的头灯,一个军工铲,和一些干粮。
他拿起尼龙绳一头递给我,另一头往自己身上捆,我也就照着他的样子把绳子往腰上捆得结结实实,然后一人取一个头灯戴好,涯叔捡起压缩饼干让我放进口袋里,自己也装上一瓶水。
他收紧绳子,让我离他大约两米半的距离,接着伸手拿上军工铲,探身往甬道里爬去。
甬道几近九十度垂直向上,横面恰好和军工铲差不多长。
涯叔将军工铲收起,双手往上撑的同时双脚蹬壁,一下子就上去了一大截,我腰间的绳子一紧,赶紧也跟进了甬道里。
涯叔将绳子在军工铲上绕了一圈,然后展开军工铲固定在甬道中央,我拉了拉,铲子纹丝不动,很稳固。
接着,我只需要顺着绳子往上爬就行了。爬一截,等着涯叔固定好铲子又爬一截,我们俩这么在这狭窄的甬道里,一点一点的前进。
很快,就到了一个y型分叉口,左右两条向上的路,都是黑峻峻的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涯叔用手分别摸了摸两边的石壁,然后向右边的甬道里去爬去。【!¥ …!免费阅读】
难道只用摸一摸,他就知道该往那边走了我多留了个心眼,顺着绳子往上攀的时候,在分叉口的位置,佯装体力不支,两只手作势扶住身旁的石壁,停下来稍作休息,我手扶的位置就是之前涯叔摸过的地方。
手心一摸上去,我就察觉到了异样,左面的石壁光滑平整,而右边刺啦啦的似乎刻了什么东西,我见涯叔并没有低头看我,赶忙转头,将头灯打过去,想要看看石壁上刻了什么。
看样子刻的似乎是一个字,当我看清这个字的时候,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
刻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右”字,我之所以如此的恐惧,是因为我又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笔迹。
我这个人写“右”字有个习惯,一横之后连着一
撇拉下来,只在右边有个极小的圈,看起来会很像“石”字。所以,只一眼,我就可以肯定这是我自己的笔迹。
我想起了涯叔在石室里对我说的话,难道我真的和他一起来过这里我身上的寒毛一根一根立了起来,甚至害怕到了下一个石室,会见到一具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
不可能,我完全没有这段记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一切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那难道世界上有一个和我笔迹一样的人
还是说,这世上有另一个我
我在混乱之中如行尸走肉般跟着涯叔一路往上爬,也不知经过了多少个岔口,在每个岔口我都摸到了同样的提示字迹,很快,前面就出现了一扇紧闭着的圆形石门。
我所遇到的两个石室的入口都是敞开的圆洞直接和甬道相连,这是我在机关城内见到的第一个有门的石室,难道门后面就是中央墨室
我忽然觉得自己是被这个来历不明,神秘莫测的涯叔一步一步牵引着走到了这里。
在无数的谜团纠缠中,我心里的疑惑和不解被无限的放大,开始怀疑起周遭的一切。
我开始认真的思考涯叔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机关城的事情既然他说他来过这里,又比我们早进机关城这么久,看样子也知道怎么找到中央墨室,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所在的那间石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