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冰凉刺骨,藤蔓在水里活动更为迅速,像一条条水蛇扭动着向一个方向逼去。我看了一眼,李雪霜就在那个方向,因为伤口浸湿了水,腹部流出的鲜血融入湖里,引得对血腥味尤为敏感的藤蔓全都亢奋了起来。她离我不远,我略一犹豫,便闭住气,奋力的往她的方向游去。
在水中视线很浑浊,游了一会,感觉差不多到了,我伸手碰到一个冰凉的身体,想来应该就是李雪霜了。
我怕被藤蔓吸住失去知觉,抱起李雪霜就往水面上游,好不容易浮出了水面,已经憋得不行,猛吸两口气,一刻也不敢停的拼命朝着岸上游去。
看样子眼镜,601和刀疤都已经上了岸,也许是因为李雪霜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吸引了藤蔓为他们争取到了时间,眼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没有力气,想必多半是已经有藤蔓吸附在了我的身上。
所幸刀疤站在离水很近的岸边及时发现了我,招呼了601和眼镜,三个壮汉一起,像是拔萝卜一样,一下一下拉住我的手臂往上扯,可那藤蔓力气大得惊人,一扯我又痛得不行,我寻思着这样可不行,囫囵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先救李雪霜!”
说完,就把怀里的李雪霜往他们那里推,谁知低头一看,我紧紧抱在怀里的竟是一具泡得发白发胀,腐烂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一只眼睛斜掉着落出眼眶,口鼻里尽是发臭的泥土,哪里有什么李雪霜!
刀疤闻言立马一头扎进了水里,还是眼镜灵光赶忙脱下601的黑色外套用防水背包里的打火机点燃了,然后将我拉出水面一通的乱烤,总算把我给捞了出来。
眼镜见我实在是冷得不行,赶紧拿出易燃物烧了一堆火,我和眼镜发着抖烤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了,等我们缓过来,601和刀疤已经从水里把李雪霜给拖上岸了。
李雪霜的情况很严重,腹部的伤口开始化脓感染,引起的低烧让她整个人呈现出意识不清醒的状态,断断续续的说着我们都听不懂的胡话。
等601给她贴了一贴退烧药,又掰开嘴灌了一罐什么药水进去后,他拿起探照灯扫视周围的环境,。
这时我们才留意到自己身处的是怎样一个环境,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树洞周围从空中蔓延到水里,全是那些藤蔓,藤蔓上每隔一段儿就缠了一具已经干瘪塌陷的尸体,尸体呈深褐色,几乎和藤蔓一个颜色,有大有小,有男有女,至少有上千年的历史,想来应该修建之初被供奉给神像的祭品,也就是神树主要养料的来源。
阴风阵阵吹过,干尸随风左右晃动,我总感觉如同我们看着它们一样,此时此刻它们也正在怨毒地看着我们,看得我脊背发凉,赶紧移开了视线。
我们所处的位
置是在一个扁平的洞穴里,整个洞穴中除了那个树洞就是树洞下方死一样寂静的湖水,湖的周围有一圈砂石裸露的浅滩,除此之外没有看到第二条出去的路。
我知道机关城的入口很有可能就是树洞里的那个青铜圆门,不过现在想要返回树洞已经不可能了,先不说树洞垂直在湖面中心五六米的地方没有任何支撑攀爬的东西,光是它周围围绕着的层层叠叠浪涛一样的藤蔓,就让我们望而却步。
好在那些藤蔓似乎不能离树洞太远,最多只能趟过湖水抵达岸边,根本上不了岸。
我们站在湖岸上还是很安全的,心里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松懈下来,一下子从胳膊到腿根儿所有在高度紧张中迟钝了的痛觉全都恢复了多来,到处都酸胀着疼,折腾了大半天,我实在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一坐下,一个个也都跟着坐下来,大家一致决定不管怎么样,是生是死都得他妈休息半个钟头再说。
我们一群人围着火坐着,601清理一遍李雪霜的伤口,又给她的外套脱下来支在火堆旁靠着,然后翻出背包里的压缩饼干来给我们一人分了两块,压缩饼干难吃得要命,只是热量高,能快速的恢复体力。【 ¥最快更新】
眼镜抹了一把脸,他的眼镜在掉下来的时候落进了湖里:“真他妈的倒霉,我们一群人连机关城的门还没找到,就差点全军覆没了。”
601看了眼缠着止血带的眼镜和昏迷在地上的李雪霜也嘀咕起来:“是挺不顺利的,不过眼镜,你那止血带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