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听见河中的响动连忙探头来看,见是我,激动得破口大骂:“我,你们都他妈的跑哪儿去了老子一转身全他妈的没影儿了!存心吓我吗”
我晓得眼镜是真生气了,当下却也顾不得向他解释,三两下爬上石桥就拿出随身携带的刀往眼镜背后捅去。
别看眼镜虎背熊腰的那么大个,动起来竟灵活至极,一侧身轻轻松松的躲过了。
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我:“黄山,你他妈的中邪了”
眼镜这个榆木脑袋,我急火攻心冲他大叫:“我,再动你小命就没了!你背上他妈的背了个东西!”
眼镜一听顿时煞白了脸,扭着脖子往自己背后看去。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正想着管它是人是鬼,捅两刀看看,谁知到他背后一看,除了一片被冷汗浸湿的水渍,竟什么也没有。
“哪儿去了真是邪了门了。”我惊魂未定的嘀咕起来。
眼镜正好转过身,我看着他脸色铁青,瞳孔快速的扩大,颤抖着嘴唇,结结巴巴的说:“山……山子……那,那东西……在你……肩上……”
“我去!”我头刚一动,就有股死鱼样的浓烈腥臭,混合着潮湿粘稠的气氲扑鼻而来,下一刻,我的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混沌之中意识渐渐觉醒,我感觉自己似乎陷进了一个深深的泥沼里,腐臭的烂泥像是跗骨之蛆,死死的黏住我的每一寸皮肤,往我身体里侵蚀,我心中惶恐,越是挣扎却陷得越深,仿佛脚底有无数只手从地狱中伸出拼命的把我往下拉。
在精疲力竭的绝望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了我的母亲,年轻时候的母亲。在我出生时,我的母亲已是将近五十岁的高龄,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年轻时候的模样,甚至连照片也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年轻美丽,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女人就是我的母亲,她静静的站在泥沼边缘,用仁慈而怜悯的目光看着我,然后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什么声音有些模糊,我没有听清。
她又说了一次,声音轻柔温暖:“快跑。”
快跑跑到哪里去我深陷泥沼。
“快跑!”她的面目忽然变得狰狞扭曲,急促地呼叫。
我受到巨大的惊吓,然后在刹那间清醒。
身旁李雪霜声嘶力竭的大叫了一声:“快跑!”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被眼镜抗在背上正飞奔着穿过立满石笋的宽阔广场,前面是涯叔和背着刀疤的601,而在我们周围,无数根刻着人脸的石笋竟发出怪异的声响,有什么东西正破开石头外壳往外爬,那东西光溜溜滑腻腻,像是刚刚破胎而出的婴儿,只是它们的脖子异样的长活像一节蠕动的肉虫,脑袋又极其的小与脖子融为一体,该
长脸的部位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它们争先恐后的扭动着出来,说不出的恶心。【…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我终于知道趴在眼镜背后的是什么了,就是这些石笋里的东西,它们发出难闻的臭味,如同死而复生的亡灵。
跑在最前面的涯叔率先到达广场中央的石塔底下,他快速的围着石塔看了一圈。
“他妈的,竟然是条死路!”眼镜背着我随后就到,见到石塔六面全被完整的石壁封死,张口就骂。
李雪霜端起枪朝着身后不断的射击,为我们争取时间。
我们这群人里只有李雪霜他们三个有枪,这时候601也放下刀疤,拿起枪就朝着另一面打,尽量多的拖延一点时间。
我从眼镜背上挣扎着下地,除了头还有些晕沉沉的,已没有什么大碍。
眼镜不用背我,忙向李雪霜也要一把枪。
李雪霜一边冷静的瞄准,一枪一个,一边问眼镜:“你开过枪吗”
眼镜不满:“想当年,老子打坦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李雪霜瞟了眼镜一眼,快速的从背包里抽出一把自动步枪扔了过来。
我跟着涯叔仔细观察封着石塔六面的石壁,忍不住问了一句:“眼镜,你啥时候打过坦克”
“半条命你没打过吗”眼镜在震耳欲聋的枪击声中大声回答,“我去,这真枪怎么这么大的劲儿阿!”
我不再理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