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话音大了些,我缓过神愣了愣,昭华神色黯然,低沉道:“方才这话,可是你心中一直想说的真心话”
诚然这话并不是,只是方才被昭华揶揄的有些厉害了,一时间脱口而出的气话罢了,谁知这无意间正中了他的心窝子,但眼下这般,也断然没有再去多余解释的意思了,我将将点了点头默认,算是一别两宽得彻底。
也不知他是一时间太过惊愕,还是真伤了心,竟不知觉间猛咳了起来。
冥帝司见状递着眼色,可我又何尝不知该说软话,本就是无缘,他偏偏不放,弄成眼下这般为难了两个人,不如索性今日做个了断,哪怕是日后他昭华恨及了我,也总好过两个人永远无休无止的在三界纠缠不休,既然是天注定,这个便由我来做。
昭华背过了身饮着茶。身上原本的捆仙锁也松落掉在了地上,这厢他也明白了,我便深吸了两口气,踢了踢脚旁的梨核,揖手向他走了过去说:“承蒙天君抬爱,在凡界诸多照顾,仲灵此行必去,辞别珍重!”
我不晓得昭华最后是个什么样的神情,只一手提了力气拽走冥帝司出了暖阁,迎上白雪。
周身温暖退却冰冷,紧握的右手也颤抖的松开,这颗心终究还是太喜欢念往日的旧情分。
冥帝司瞧了瞧,不敢出声,只是匆忙拢了拢身上的袍衫紧跟着,一路踏着薄雪出了甬道,才回过头来看见琉璃瓦顶上,那一抹金衣墨发的神君,唇瓣缓缓开合,说了也不过四个字,却是一路定要护她安好。
但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好似讲究个牵绊,这厢我决心出宫,却不凑巧,在这宫门前遇见一位旧人,东宫皇后,瞧着那凤辇上落下的薄薄积雪,她在此处已然等候已久,就是为了见我这个落败的情敌,试问女子真的为了情什么都可以做不禁嘴角一抹冷笑,太过愚昧。
皇后将手搭在一旁侍女上,缓缓从凤辇上走了下来,一身金闪闪的凤袍闪了眼,我不由侧了侧脸,却惹得她一声笑意,继而命身侧宫人退却,直直走到了我面前。
她不过是一个凡人,与我争斗至今也全然离不开昭华所假扮的凡界皇帝,左右现在也是要出宫赶去东海归墟,此时忍一忍,倒也不算难事。
只是身侧的冥帝司,却不知为何见了这东宫皇后,身子莫名的开始哆嗦了起来,脸色惨白。
我抬眸直视上了皇后。
可皇后却盈盈一笑,说:“仲灵,本宫知道今日你会如愿离开这皇城,特意从东宫赶过来送行,近来天寒莫要受了凉呢!眼下可再没有什么人能来给你送暖衣了,你折腾是厉害,可有人不见的跟你一样有皇上做靠山,一招佳人丧了命,怕是也难在世间独活了呢,你可晓得......”
起初我还没听懂,约莫半响转过神来,才晓得在这宫中唯独有一人给我送过衣物,便是栾溪今生爱到了骨子里的晏修远,便眯了眯眼眸问:“皇后娘娘,这是故意来通风报信的”
皇后一笑,作势要走说:“本宫只是希望你离皇上,能有多远就有多远,最好是能永远从这个世上消失!”
我将将站在原地看着凤辇走远后,心神不定,若不是我此番下凡执意要改栾溪命格,他这颗文曲星也不必落得此番下场,究其根源,还是我犯下的罪孽。
此前皇嗣一案,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