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司自出了晚晴坞后,便直接去昭华所住的天禄阁,却见夜空上方惊雷滚落,心中一惊顾不上敛去身形冲进了暖和当中。此时昭华半倚着,脸色谈不上好是不好,只晓得那身精纯的修为,却好似一夜之间散去了不少,他一手灭了屋中所燃着的几盏宫灯,命冥帝司立刻出去将天雷用术法收住,免得声势太大,让九重天那几位老上神探查了个通透,届时不好处理。
惊雷劈过,闪出亮光。
冥帝司看清了那脸色,不由得担忧道:“此时仲灵仍不知,您即便做了,她也全然不会记着情分!”话毕又觉这话说得有些太过,继而补了句说:“她去晏修远那处时拿走了卷宗卷,想必明日早朝百官提议重申皇嗣一案和洛太傅一案时,仲灵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上朝理论,届时您万万不要冲动,这朝中早已不全是凡人......”
昭华嘴角抿成直线,好似并未将冥帝司的话放在心上,他只晓得所能给予给仲灵的,除却这一身修为术法,再无其他。
第二日一早百官朝拜,上奏弹劾栾溪、洛太傅。
我闻讯手握宗卷直奔朝堂。
守在朝堂外的崔公公见我怒气冲冲而来,连忙走了过来笑道:“娘娘这是来寻皇上的这会子才上朝,还需个吧时辰,还得劳烦您移驾后殿等着了。”
我抬手一扫,淡漠道:“若是皇上命你在此,那今日崔公公怕是复不成命了,这朝堂我一定要进去,想说的话也必然要说完,”继而目光一扫对着里间喊道:“若要重申,仲灵有一事,想要在百官面前先问一问清楚!”
梁煜双手举着玉牌挑眉,愕然:“什么时候起,这后宫的娘娘们也能自由出入朝堂了,成何体统!”
崔公公顿了顿,说:“娘娘既然猜到了,又何必为难奴才呢。”
我看了一眼正欲恳求的崔公公,便听着殿内坐于高位那人,沉默了许久,方才抬了抬手,命殿前阻拦的侍卫等人,尽数退却到原位。
我抿直双唇缓步走进朝堂,却恰好与最前方的梁煜对上了眼神,心中愤然,就是这样一个凡胎所造的人心,却是如此肮脏不堪竟比地府恶鬼更甚,倘若如今无人再为洛太傅一家上诉,这份冤屈便化作白纸上的黑字,再无人晓得曾经一个信奉廉明的清官所在。
只是这厢还未等我上前说完话,身后却传来一阵笑声:“这仲答应果然如传闻所说,真是无法无天!”
要防得了梁煜,却还要想着个开国侯,今天这一趟朝堂我倒没白来,龙蛇混杂,一次见到了两个举国轻重的人。将将转过身一看,那年迈银发的老人步履稳健的托着紫红色的朝服前来,正正盯着的人便是我这后宫妃子,随机目光一转看向了高位上的皇帝老,堆起一脸的褶子揖了揖手说道:“老臣听闻今日要对之前皇嗣一案重审,这其中还夹杂着前几日洛太傅自缢的一案,便托着这副残败不堪的身子过来了,希望还能帮助圣上效力,还我大晋皇子一个清白,将那恶毒妇人处死,免得霍乱朝廷及我大晋社稷安稳呐!”话毕又从话中掏出一分与我拿着的相差无几的宗卷递了上去,说:“这乃臣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