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晟交代好所有地方军政事务,在入秋时节动身进入贺兰山脉的云石山道。这条山道位于贺兰山中部山间,穿过之后便是祁连山北部的弱水东部。由于汉唐正式对慕容大夏宣战,整个河西的州府皆处于严令管制状态。在这个节骨眼上,李玄晟哪怕是正大光明地借道而行,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这原本五日的路程,李玄晟一行人用了十多日的时间,才算来到陇右边境的沙洲城。
陇右沙洲城,龟兹与汉唐最为重要的边境贸易城镇,为了保证城镇的正常贸易,此城常驻军队在三千人左右,加上后方的阳关玉门关兵力,方圆三百里之内,汉唐军队共计一万余人。
沙洲城与那两座雄关相比,完全是个桥头堡,整座城池的防御在李玄晟看来,根本受不住常规军队的第一次攻势。也就说,沙洲城最多算个前哨烽火台。可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土城,曾经发生过十万军队来回厮杀的战役。
汉唐高祖武德年间,中原内部初稳,北境蛮军南下之时,西域十万联军又进犯河西。由于河西大部分人马被调回中原,河西守备出现真空。再无人无粮的情况下,河西凉州刺史宇文集带着五千人马与这十万联军大战了半个月之久,一直等到汉唐援军到来。只不过拼死守城的部卒最后仅剩三十人,凉州刺史宇文集战死沙场。当初战事之惨烈,可想而知。唯独让李玄晟好奇地是,昔年的宇文集是如何靠这薄弱的城防守下敌军的一次又一次进攻。
燕山一路狂奔来到站在二楼眺望远处风景的李玄晟跟前,“大掌柜!城门那边说西域那边近来动荡,时常有部族之间烧杀抢掠,他们已停止盖印通关。”
“停了你没试试用其他法子比如说这个”
燕山低声道,“用了!但他们不要,说是新来的偏将严令禁止私受好处。一旦被发现,直接斩首示众!”
李玄晟玩味地笑道,“这倒是有趣啊!新来的那个人是谁”
“说是从安京来的!叫什么!”
“还真是缘分啊!居然是这小子啊!燕山,给我备一坛好酒!”
李玄晟抱着一坛好酒,骑着追风来到沙洲官衙前,官衙守军立即拦住,“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李玄晟从马背上跃下,说道,“跟你们高将军说,当年我输给他一坛好酒,今日前来特意还上!”
王季龄年约二十,身长八尺且姿容俊美,一身盔甲更显得英武不凡。王季龄知晓后,还没等属下说完,飞快的来到官衙大门前迎接。见到李玄晟一身商贾装扮,抱拳道,“老友别来无恙啊!来来来!里面请!”
“都下去!没我命令不得入内!”
接过李玄晟那坛好酒,王季龄赶忙问道,“世子殿下,您怎么来这儿了”
李玄晟坐下回道,“有些私事要办!谁曾想到,正巧遇到你们封关。更让本世子意外的是你居然来这了你不是去了晋州”
王季龄苦涩地笑道,“晋州边防都是直系人马,我一外人哪能进得去在这也不错,就是风沙多些。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建功立业,何况最近西边动作频频,没准儿会有战事发生。说不定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呢”
如今汉唐吐蕃对慕容大夏宣战的消息尚未传到沙洲,不得不说王季龄的直觉相当准确。当初在御林军时,王季龄料敌先机的能力就高出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