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府兵衙北街坊徐兆龙的别院内,兰陵王李崇孝正坐在院中的下棋。二人虽都是行军布阵的行家,担着棋艺实在是差了半分,时不时地还要悔棋重新再下,让站在一旁仆从都觉得有些丢人!
李崇孝举棋不定,若有所思地说道,“兆龙!你自来朔方后,这些小家伙可是越发的出手啊!假以时日准会成为守卫一方的大将!”
徐兆龙轻轻摇头,嘿嘿笑道,“大将老王爷说笑了,他们这帮小兔崽子还差的远呢跟老王爷您当时手下的猛将根本不是一个水准!”
李崇孝手中棋子缓缓落下,再捏起一枚黑子,说道,“兆龙,周围都不是外人,无须跟本王说这些见外的话!本王来找你,自然是想知晓您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徐兆龙哑然失笑,说道,“还能如何打算无非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们几个是我的亲传弟子,弟子为心中抱负来戍边守疆!我这个做师傅总得再尽一份薄力,待他们独当一面时,我自然会归乡颐养天年!”
“把一个个大花猫养成猛虎,你倒是可以颐养天年去了!可曾想过将来如何管束他们”
听出李崇孝的话外之音,徐兆龙只好解释道,“自然是用汉唐的军规和律例来管束他们难不成当了大将就能为所欲为据我对他们几个的了解,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那当年的废魏王呢”
徐兆龙面露忧色,问道,“老王爷,您今日这是意欲何为啊”
李崇孝挥手示意仆从都退下,说道,“本王昨日与玄晟商谈过,陛下所提要求他均已答应。但却提出了一条极其不合时宜的条件。那便是统兵调兵合二为一!这在我汉唐开国以来,仅仅出现两次,而这两次无一不掀起连绵祸事!因此本王才来找你,问问你这为人师表的前御林军统领的高见!”
徐兆龙左手捏两枚白棋,说道,“如今河西势力如何,我不说老王爷您也清楚不过!北胡因灭突厥尚在维稳时期,或许不会南下!可秦州是何种态度,世子可是再清楚不过。只要世子一日不从河西出去,他秦风定会想尽一切方法让世子打道回府!
再者,新政方才实施,河西其余州府反对之声隐有高涨之势!若无足够实力自保,难保所付出的不会付之一炬!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真是没想到,这大业未成,陛下竟然会怀疑世子会图谋不轨这要是让灵武将士知晓,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李崇孝看向棋盘上棋子,轻声道,“这并非是陛下的猜疑,而是朝廷内多数官员的担忧!当然因此方才你所言之人也包括本王在内。那本王问你,先帝在世时,汉唐武将之内可有人如利剑一般只管斩杀不问缘由的”
“要说何人,那只有如今大权在握的洛阳王!但洛阳王后来因废魏王之事,违背了规矩,也算不得在内!至于真是忠于先帝的还真没有多少”
李崇孝手中黑子落下,说道,“真要说起忠于陛下且不问缘由的这个人,你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此人是谁!本王今日就告诉你此人是谁吧!那便是原天策上将萧禹!”
徐兆龙难以置信地说道,“这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