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樊楚王府邸后院,府内务总管李垚以及八名婢女恭敬地站在一侧。李逸一身粗布麻衣,手握锄头开垦着院中几丈宽长的花田。
翻过所有土壤撒下花种,李逸一屁股坐在地上,笑看着脚下这巴掌大小的花田。待到明年今日,这些海棠大概就能破土而出了。
李垚约莫了一下时间,走上前说道,“王爷,到用早膳的时辰了!”
李逸起身去往书房,石蝎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一边用膳一边听石蝎说一些襄樊的故事,每次石蝎说完,李逸都会对襄樊的世家势力有进一步的了解。别看李逸年级不大,可总归是皇室子弟,某些天赋绝对是高人一筹。
唯独让石蝎不放心的是这位楚王宅心仁厚,这都来襄樊快一年了,仍然放任地方世家各自为证。要是换做李玄晟,怕是早就把襄樊牢牢地握在手中。石蝎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例行汇报过后便匆匆离去。
李垚看出石蝎离去时脸上的失落,悄声说道,“小的看石先生每次跟王爷说完要事后都变得心事重重,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好事啊!”
李逸左手捧书籍,右手拿着一块糕点,说道,“本王手无实权,不过在襄樊挂了个闲职。本王手中一日无权,就只能在这王府之中韬光养晦。何况本王年级尚轻,与其争名夺利,不如寄情山水来的痛快。”
李垚神情凝重,忧虑道,“话虽如此,可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襄樊势力纷杂,难保不出什么岔子。王爷虽年轻不去考虑,但小的身为下属必须有所防备。”
李逸指着李垚笑道,“老垚!你就是想太多!本王方才不是说过,一个无实权的王,对襄樊的他们而言毫无威胁。他们又怎么会犯大忌自掘坟墓呢”
“是,小的的确有些杞人忧天啦!”
信鸽自襄樊飞向巫州,葛洪收到消息,立即交给李玄晟。看过信条内容,李玄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小子当真是菩萨心肠,到底像谁呢”
“教主,属下认为楚王不与其争锋,无非是手中无权。再者,襄樊有宇文老将军坐镇,楚王更不必担忧才是!”
李玄晟提笔疾书道,“楚王如何想,我并不知晓。陛下将其封在襄樊,更多是历练。若他能有所功绩,对其以后当算好事一桩。若只懂得置身事外,怕是会让陛下失望,甚至会被将为三等郡王。”
葛洪拿捏不定询问道,“那教主的意思是,不打算帮楚王立足了”
李玄晟吹开墨迹,卷起纸条塞入信筒之内,“那就要看他是如何算的!至于其他,继续依计行事!”
“是,教主。还有客船已找好。您打算何时动身”
“晌午过后!此去姑苏,多半还是要问个明白!我向来不欠他人人情!”
登上客船,李玄晟坐于二层甲板,闲来无事放下鱼竿垂钓。入夜抵达襄樊时,江水之上千帆进出,往来商船如过江之鲫。
“世子,石先生来了!”
李玄晟懒散左手撑腮,右手研墨,一股清香缓缓飘出。
“属下拜见教主!”
“坐吧!”
“谢教主!”石蝎起身坐下,说道,“教主,这不过半日的功夫,您便从巫州赶来。并让属下务必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算不上,更多是想亲耳听你说一下关于襄樊境内一些所见所闻!”
石蝎拱手问道,“那教主想让属下从何说起”
李玄晟想了想说道,“那便从楚王入襄樊之时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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