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朔方六日后,李玄晟方才把积压整整两个月的公文全部盖印签署完毕。抬头一看,外面夜色已深,月光如洗,撒向大地。李玄晟匆忙地吃了些点心,便出了刺史府,游走在朔方的街市之内。刺史府的护卫换做常服,跟在后方不远处的。
李玄晟来朔方已过去近半年的时日,眼下的朔方总算有了几分往昔繁华的模样。因为元州边境封锁的关系,经过此地的商贾队伍十分有限。不然南宫献便会有八成的把握让朔方在一年内恢复。
元州左文棠始终暗地里用小手段,因为李玄晟与其皆为河西刺史,为了河西内部的和气,李玄晟并未对左文棠那点小事放在心中。可如今看来,若不让元州吃次大亏,左文棠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有时候,若不闹出一些动静来,总会有些人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李玄晟停下脚步,看向远处的本草堂,发现停下的马车上走下一个妙龄女子,这女子的身影看上去有些熟悉。一时半会儿李玄晟也不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李玄晟刚准备去往别处,金蟾正好从本草堂内走出,见到李玄晟要离去,便喊住李玄晟,“刺史大人”
“有事”
金蟾闲庭信步般走到李玄晟跟前,微笑道,“这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宵禁,刺史大人这要打算去哪儿”
“许久未回,查看一下南宫的成果倒是你,时辰也不早了,还不早些休息”
金蟾柔声道,“才月挂高枝,要休息早了点儿!不如让属下陪刺史大人巡城如何”
李玄晟正好有些事情要问一下金蟾,没有拒绝金蟾的好意。金蟾跟随在李玄晟左手侧半步之后。李玄晟没问一个问题,金蟾都极其配合为其解答,所答之案与李玄晟知晓的丝毫不差。
李玄晟有些事失望地冷笑道,“这么说来,顾北从一开始才到我身旁,不仅仅是阿离的意思,还有天师的意愿。说白了就是替秦风刺探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顺便解决一些麻烦。一旦有人注意到,便会查到洛阳王府的头上。因为洛阳王府的关系,多数人会就此作罢。”
金蟾点头说道,“在朝廷内,王爷算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哪怕是御阁的杜老又或是陛下的心腹萧大人,都得暂避其芒!可惜的是,最终刺史大人还是察觉到了顾北的真实身份!
属下一直好奇,刺史大人是从何处知晓的消息!”
李玄晟一笑,低声回应道,“不争世俗事,问道乐逍遥!”
“江湖人都知道,逍遥楼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如此说来,刺史大人为了得到消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李玄晟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道,“不多不少,只是一副刘大儒的九德问著!”
金蟾会心笑道,“对刺史大人而言,这一副墨宝或许是寻常之物!但对于汉唐的文人墨客来说,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墨宝精品。何况刘大儒向来惜字如金,所作之量更是屈指可数。除非...”
“猜的没错,是我拓的!至于真迹,藏在画轴之内!若懂,则会知晓是假,便会发觉真迹藏于何处!若不懂,给他一副假的又当如何呢”
“说的也是!”
一路走来,金蟾跟李玄晟聊了不少话题,这些话题多半是些微不足的小事。至于其他的大事,金蟾一概不参与讨论。不是金蟾不想知道,而是他可以通过这些小事来推断出李玄晟心中的烦忧。
“石蝎在襄樊做的还不错,刺史大人您要不要他来朔方”
李玄晟质问道,“为何您会想让他来”
金蝉想了想,对李玄晟说道,“奚阡虽说决定跟随您,但他毕竟天师的人,跟我们这些真心归附朝廷的人多少有些不同!为了以防万一,总要防备一下!”
李玄晟摆手道,“我看不必了,石蝎在襄樊还有许多事要做,让他安心把事情做好就足够了!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