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冬季酷寒,李玄晟衣着单衣,盘坐在内堂回廊。李玄晟依靠着回廊木柱,正从棋罐中拿出棋子,弹到不远处结冰的池水之上。表面上李玄晟是镇定自若,脑子里却是在分析着眼前的时局。
安排好唐琮这枚棋子后,李玄晟并未因此懈怠。他很清楚单靠唐琮是不足以让秦家的这支外围势力,做任何事情必须有两手准备!要想在凉州作成事,唯一不能绕过去的正是凉州柳家。
柳宗元这位不算熟人的陌生人,李玄晟并不知道能不能指的上!从宇文松那里得到消息,柳家跟秦家之间虽没有过联姻,但两家在某些问题上却是出奇的一致。摆平唐何里的骁骑营,会不会引来柳家的敌对,倒成了李玄晟面临的又一个难题。
摸索棋罐发现无棋可弹后,李玄晟右腿屈膝,左腿伸直,懒洋洋地抬头看着房檐,看着看着居然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等一阵凉意袭来时,李玄晟发现原本晴朗的天空暗淡沉了下来,鹅毛般的大雪飘落而下。算了算日子,自己已经离开朔方近一个月的时日。不知道南宫献他们最近做得如何安州的那个左文棠有没有暗地里使小手段郭福有没有听取自己的建议提前准备
想来想去,李玄晟忽然发觉做老大原来这办不容易!还是行军打仗相对容易些!
最终想明白之后,李玄晟还是打算不告知柳家,先跟宇文松搭上线,等完全掌握之后,再跟柳家来个礼尚往来。
宇文松接到信使的密信后,找来自己的心腹宋金顺。宋金顺衣着主簿官服,丹目须眉已过不惑。
“老宋,你觉得世子的方法可行性有多少”
宋金顺在心估量一下,轻声道,“可行到时可行,只是不知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世子自己的意思!若是陛下的意思,咱们倒是可以倾力相助!若是世子的谋划,咱们该缓一缓!”
“老宋啊,若是寻常时候,我也许会跟你想的一样!但陛下对秦家态度始终模棱两可,我等妄自揣测终不得其所想!”
宋金顺倒是赞同宇文松的意思,“确实如此!不过根据密探来报,咱们那位小侯爷正与大夏慕容元中密谋!秦州虎豹骑最近也是动作频频!莫不是慕容元中他想取而代之”
宇文松目光灼灼,随意说道,“最近这些年,大夏那两位王爷各自发展所属势力暗中脚力!再加上对外扩张颇顺,自然会有些飘!但在我看来,这两位始终不如年少成名的慕容元中!
听闻大夏皇帝召见慕容元中赶赴国都,便卸掉了他的骠骑将军。小侯爷此时有所行动想必与其关系密切!”
“老侯爷一步走错,先帝顾念旧情饶过秦家!没想到小侯爷依然走上了老侯爷的路!大人,依下官之见,不如拿骁骑营试探一下小侯爷的反应如何”
宇文松右拳一握,正色道,“那便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柳家那边若有异动,我会亲自出面阻拦!我就不信我的朔风营会挡不住他的霸刀营!”
宇文松决心配合李玄晟,反倒在宋金顺的意料之中。宇文松能有今日受了洛阳王不少恩惠,如今能有机会还人情,宇文松当然不会置之不理。
回府之后的宋金顺刚准备休息,厢房之内出现了一个黑衣人。这位黑衣人并无敌意,还坐在地上与宋金顺谈论一番,至于二人谈论了什么,外人无从得知。只知道商讨之后,宋金顺被宇文松派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