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天宫院瑶湖畔,李淳风与陈寿并列而作,垂钓自乐。
“虽说落花时节又逢君,眼下却非河洛好景时!陈家小娃,没想到你会来老朽这里!难得啊!”
陈寿懒洋洋地笑道,“我要是在不来您老这里,怕是连睡个好觉的去处都没了!”
“你是齐三童的徒弟!只要好好待在那里,这天下除了天王老子,还有谁敢在你们龙武山动手”
“前辈真是爱说笑!比起天宫院在江湖上的地位,我龙武山还是差了些!”
李淳风不喜反怒,“要真是如此,你师傅也不会三番两次来天宫院破老朽的天曲经卦!都是求道之人,你师傅的道,实在过于逆势而行!与天论道者,不过而而!与己论道,方得寸心!在这一点上,倒是你这小娃娃,比起你师傅,我更想看到你的道。”
陈寿被李淳风这没正经的话惊地身子一怔,原本的心神发生了极其短暂地晃动。此时风起吹动树叶,树叶落入湖水之上,荡起涟漪,随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承蒙前辈如此看重,只是晚辈不知,前辈为何希望看我的道”
李淳风呵呵笑道,“你从修行开始,修的是顺心顺势!真正得了庄周逍遥道的人是你,不是你师傅齐三童!得失其实都是一种修行,可你师傅在得失之间只注重得,未失分毫!他的道基即使再厚,终不得顶!”
要是换做常人,陈寿定会为自己师傅反驳,可在李淳风面前,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前辈,那晚辈有个疑问希望前辈能为之解答”
“奥,说来听听!”
“我等修行之人,既在尘世游历,又为何非要寻的所谓的道呢难道自由自在地活在这红尘不好嘛!人生百态中,咱们为何非要做那浊世之青莲”
李淳风没想到陈寿会问出此等问题,着实让这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帝师有些意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上了年纪有些眼花,怎么会觉得这些小子的道是与众不同的!
见李淳风没有回答,陈寿反倒是有些心安,果然帝师的境界比自己那牛鼻子师傅要高深的多。
洛阳城外的稀疏树林之内,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挡在地上,令狐尚取出青瓷瓶将其中的化尸水倒在这些死尸之上,不消一会儿尸体被化成了齑粉。
走出树林时,荀牧正用酒水冲洗着自己佩剑,令狐尚望了望四周,随口说道,“下次出手别这么狠,血水溅得到处是,即使尸体被处理干净,也会引来他人察觉的!”
归剑入鞘之后,荀牧牵来马匹,翻身上马,“被他们察觉不是更好嘛我天宫院是什么地方岂容这等闲杂鱼等脏了天宫院的地板!”
令狐尚无奈的笑了笑,冲其说道,“你啊,从来是能动手绝不动嘴!但愿郑甄这个混小子能够善罢甘休!”
二人策马疾驰,荀牧问道,“怎么你觉得那个废物不会轻易放手”
“那家伙是什么秉性,谁不知道!一旦有什么超过了他的掌握,他便会以力破之,却不知道最为善攻的并非阳之道!有时候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逍遥楼落在他的手中,于我们天宫院而言,是个好事,不是嘛”
荀牧哈哈笑道,“说的不错,可惜我天宫院根本没有那种俗世的执念!令狐,你可比被那些无谓的嗔念,换了自己的道。”
二人返回天宫院时,垂钓老少组已经各回自己的住处。
令狐尚复命之后,来到陈寿所住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