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来的”
“回大人,是今早在府门前发现的!”
狄英打开这件包裹,包裹之中有几封信件,还有一本账册以及半尺木盒。狄英拆开信件,看完信中内容后,拿起这本账册翻阅几页,又打开木盒,看到木盒中的放着一枚虎型玉符令,这符令正是荆国公的私人令牌。
在汉唐,这种国公级别的令牌,不仅仅是个人身份的象征,还可以在某些时候协调地方官府各机构的日常工作。比如盐业铁矿等交易,可不经过仔细审核直接放行通过,只要在日后通过商会中的交易记录补齐手续便不算违规。这种特权在狄英看来,对于地方官府的审计带来相当大的麻烦。因为地方官府往往只在意最后补齐的商税是否到位,根本不在意这次交易的货物最后运到何处。
送来这三样证物的人,显然是知道狄英在做什么,准备要做什么!再加上李玄晟从唐州送来的消息,一条清晰的脉络在狄英脑海中浮现出来,这帮人是告诉自己他们要弃车保帅。
狄英在官场混了十多年,岂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何况高廉那边近些时日也收到了来自京畿的密信,饶是高廉如此倔的耿直御史,也不得不选择妥协。
作为大理寺未来的接班人,狄英第一次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对方势力太强,远非他可以抗衡。面对着对方送来的证物,狄英喊来下属,“跟荆州的府兵都尉说一声,派出三百骑跟我一同前往唐州捉拿嫌犯!”
三百骑加上狄英自己的二十骑辟邪,整装完毕后立即奔出襄樊,日夜兼程赶往唐州。?司马季收到狄英出城的消息后,面色有些凝重,负手而立望向奔流不息的江流。
“东边的人下手还真是利索!我费尽心思布好的棋就这样打乱,哎!这下可是赔大唠。”
听到司马季的抱怨,站在一旁的明吴起笑道,“若是真赔本,你司马季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嗯”
“明护法,你这实话说的还真是直接啊。跟我说说那个人让带来的消息吧!如果理由充足,我一定会收手!若是不行,那我可要好好的闹上一闹。”
司马季此话一出,那就表明司马季已然同意了那个人的做法。明吴起将那个人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新皇继位已有数年,六部主要官职皆换成新皇旧臣,京畿安稳过度后,是必会更换地方碌碌无为以及跟地方世家关系密切的官员!
荆州距离京畿最近,又是朝廷赋税重地,自然会受到格外的照顾。若拿不出足够的诚意,朝廷便会彻底改变荆州的势力布局,到时候哪怕底蕴家底再厚的世家势力,也将再无立足之地。
何况当年某些世家暗中所行之事还被先皇知晓,因此眼下朝廷所有的行动必须予以配合。”
司马季感叹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出师,可到头来先生果然先生。这付出的代价值了!”
明吴起没想到司马季会认输,此时此刻的司马季显然不是他心中那个司马季,再听到司马季说出下一句话时,明吴起方才庆幸自己没有说出话。
“不过我司马家做事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敢让我司马家付出代价,也必须要留些下什么!不然在这荆州,谁还将我司马家这商盟之主的身份放在眼里。明护法,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看到司马季那充满邪气的笑容,明吴起反问道,“你难道就不怕楼主真的怪罪下来”
“怪罪下来又能如何要我司马家自断一臂,又不想付出最后的回报,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再说就算我司马家真的愿意,恐怕京畿的那位也不舍得吧
明护法,你我如今是一艘船上的人,还望你能多多关照一下!”
“话虽如此,但司马季,你比我更明白这场角逐中的三方谁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