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强说,瘦猴成绩还算过得去,在班里属于那种默默无闻的中不溜学生,班上都是也没有人欺负他。可是,学校里有一伙人很霸道,以初三的马胖子为首,特别喜欢欺负那种家境贫困不受老师喜欢的学生。
他们要求那些被欺负的学生每天至少要交上去不低于五元钱,谁要是不给交够数就要挨打,瘦猴就是属于那种经常挨打的学生,他家里都不是给不起这几块钱,但他没理由天天找父母拿钱。
对于学生们来说挨打其实都是小事情,十来岁十多岁的孩子,谁没有个磕着绊着的时候,有点鼻青脸肿那都平常。孩子的恢复能力是人一生中最强大的,何小强就曾经看到瘦猴被马胖子那伙人打得嘴角都开裂流血第二天早上来上学又屁事没有的时候。
沈攀安静的倾听着,才开始还偶尔插一句话,到后来干脆就不说话,只是很平静的盯着面前这个是不是流露出惊恐和不安,显然陷入了一种痛苦回忆中的孩子。
据何小强说,后来因为挨打挨怕了,瘦猴就去偷钱,曾经何小强还帮他去望风。听到这里,本来还算安坐的老妇人一下跳起来,抬腿一脚踢在自己儿子的肚子上,也不管儿子捂着小腹蜷缩成一团的可怜模样,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个王八蛋,怪不得放学不回家,原来是跟着猴子那鬼东西偷钱去了。说,偷来的钱到哪里去了,赶紧交出来,看我打不死你!”
对这种情况沈攀已经总结出了经验,他二话不说黑着脸把警官证在那老妇人眼前一晃,抬手一指那张凳子,老妇人讪笑着乖乖的回到了座位上。然后,沈攀叹了口气扶起何小强,又把自己那杯水递到他嘴边喂他慢慢的喝了半杯水,看到何小强脸色缓和过来才轻拍着他的后背,小声的询问道:“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说话你觉得怎么样”
何小强慌慌张张的瞥了一眼沈攀,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没敢回答。按说与十六岁以下的孩子谈话必须要有监护人在场,可沈攀这不也是没办法了,任凭这老妇人吵闹的话,他怀疑到天黑何小强能不能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都是个未知数,所以才干脆提出这个建议。
何小强没敢回答不要紧,沈攀再次拍了拍他后背,站起身掏出钱包数了两张百元大钞出来递到老妇人跟前,商量到:“我现在带何小强出去聊聊,下午送他回来怎么样这就算是何小强今天的劳务费了,行不行”
当然行,老妇人一把抓过钱没口子的答应着,不仅如此,她还谄媚的笑着问沈攀:“警官,要不你给一个星期的钱,不多,也就一千块,一个星期之后送他回来都没问题。”说到这里,看到沈攀脸上的不豫,老妇人立即佝偻着腰改了口:“八百,这个星期随便你带他到哪里去都成,这是最低价了。”
沈攀苦笑不语,何小强眼睛一下瞪大了,他正想说话,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坚定的声音:“不行,谁也不能带走小强。姐,你做什么啊,卖儿子也没有你这么低的价钱吧,你们这种做法太过分了一点吧!”
“你是”沈攀狐疑的盯着这位不请自入的女性,一眼扫过他已经收集到自己需要的部分信息:三十五岁左右,不超过四十岁,干练,走路步步生风,说话做事应该属于那种爽快的类型。嗯,身上的服饰挺干净的,乍一看档次不算低,经济条件比较好,脚上的鞋子倒是非同一般的时髦,代表着这女人在单位上比较谨小慎微,而且单位上应该不允许奇装异服。
或者,政府公务员和医生的行业比较适合这个女人,沈攀推测着。
“我是何小强的小姨,这位是我姐姐,我叫华春,在市医院急诊科工作。”女人干脆利落的介绍了自己,沈攀眯了眯眼,这女人气场很足,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不够反而因此他就不明白了,市医院的医生按说还是应该吃香的,给面子的人不少,谁没个头痛脑热的啊,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不是。可何小强一家为什么条件还困境到这个程度医生小姨给她姐姐找个好的工作不难吧
“你好,我叫沈攀,市局刑侦大队的,这是我的警官证。”沈攀有礼有节的介绍了自己,警官证又一次的掏出来递了过去,华春接过去很仔细的从封皮到内页,就恨不得手里能有一个放大镜了。
沈攀不介意,大部分人在查看警官证的时候都因为心中的慌乱和不自在一晃而过,这种做法其实不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