湟源市是锡山省的一座重要城市,锡山第一监狱就坐落在湟源市郊区的一个山谷中。看得出来这个位置是精心挑选过的,连续几个岔路之后一条四车道的柏油马路车辆渐渐稀少起来,有时候好几百米对面都没有一台车过来。
沈攀对这种情况感到惊讶,按说每日里奔波往返监狱的在押人员的亲属应该不会少才是。监狱也是有规定的会见日,家属们大多是集中在那一天去往监狱看望亲人,不过平时要么是办事的、要么是给那些在押人员送钱送物的都该有,不说络绎不绝,但绝对不在少数。
“第一监狱一般关押的都是重刑犯,相对来说过来的家属要少很多。”何明明很有眼色的开始介绍着第一监狱的情况,沈攀倒是有吃了一惊,施永没道理被关押在重刑监狱吧,才开始他甚至以为施永很可能会在看守所服刑来着,他好歹也是警察出身不是。
轻刑反或者一些表现良好对社会不会造成重大破坏力的犯人会允许他们就在看守所服刑。很显然,在看守所服刑对犯人来说是最轻松的,看守所里面的一些劳作都是轻量级,不消耗多少体力的例如糊糊纸盒什么的,没有监狱那么辛苦。
“听说当初本来是要安排施永在看守所呆这五年的,不过他自己不愿意。”说起这个话题,何明明都流露出一种不明所以的神态,他是听老刑警们聊天的时候说起的,施永自己要求转监,要求去条件最艰苦的监狱,后来还是黄强去找他谈了一次才闭了嘴,最后在林俊志的干涉下把他送进了第一监狱,倒也方面队友们去看望他:“其实啊,我听说除了黄强黄队长,队里就没有其他人去看过他。”
何明明撇撇嘴,这人缘要差到哪一种地步才会出现没人探视的情况哟,要知道施永在湟源市刑侦大队的年头可不少,竟然连三瓜两枣的朋友都没有,啧啧……
这的确令人不解,沈攀没吭声,暗自揣摩了一下施永的心理,发现没法理解。算了,等见面了再来问吧,沈攀摇摇头,就施永这人缘,也就难怪林俊志不惜牺牲他的“潜在利益”来维护队里的利益了。
沿着柏油马路大概又开了二十来分钟,但看到道路两边的树木开始增多,沈攀知道目的地大概马上就要到了。只有单位有组织的植树才可能绿荫遍布,真的是公路两旁,那是看看就知道的,稀稀落落的有几棵树就了不得了。
第一监狱修得不错,这是沈攀的第一印象,超过十米宽度的电动大门,两边高高的哨楼,铁丝网和戒备森严的武警,当然,还有那透过大门的缝隙能看到的至少长宽各五百米左右的隔离带。
这是禁区,警察的车也不能开进去。老老实实的在门外的停车场停好车,两人去警卫室办好手续,然后徒步晒着太阳走过那火热滚烫的院坝这才进了监狱正式的办公楼。
又是各种的证件登记核实,公函交接,然后在一个管教民警的安排下,两人来到一个狭小的看似是审讯室的地方,因为中间又隔离栏把内外彻底的分开。而且,那管教民警把两人带进去之后就说了一句话:“你们等一等,里面提人去了。”说完,他就背靠墙站在门后面不再动弹,也没有丝毫要出去的意思。
每个地方的规则各有不同,这是沈攀最大的感受。他去商山那边的看守所和监狱的次数很多,还真没见过哪里像锡山第一监狱这么秩序森然的。何明明就不用说了,这家伙从警不过半年,看守所都没跟着去过几次,不要说监狱这种正规场合。
何明明睁大了眼睛很是好奇的左右打量着,不过没一会儿他就觉得好似那管教干部在不满的一直盯着他的后背,这让何明明别扭得慌,却又不可能回头去和人家交流,他只得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足足有十五分钟,隔离栏里面那扇门被打开,另一名管教民警押解着一个黑瘦精壮,个子不高的光头走了进来。不用介绍,沈攀一眼就把施永本人和卷宗里的照片对上了号,他默不作声的看着那名管教民警指挥施永坐下,还给他一只手带了手铐,才又退到门边靠墙站着。
沈攀明白,这是可以谈话了,还好,至少不是好莱坞电影里那种双方都要拿着一个话筒隔着防弹玻璃,那玩意沈攀一向觉得太过冰冷没有人情味。
“施永,你好,我是商山市刑侦大队刑警沈攀,现在奉命重新调查你这件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