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接着一圈的在环绕开发区的城市快速路上慢行，隔一会儿沈攀会随意在某个十字路口停下车抽支烟顺便看看路口前后左右的情况。已经快三点了，按照灰衣人的习惯，这个时间段应该就是他热衷的作案时间，可沈攀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目标，陈倩那边数十个蹲守小队也没有传来消息。
看来大家都没有什么收获啊，沈攀把烟头扔到脚边，踏上去狠狠地碾磨了几转。继续坚持吧，其他没什么好的选择，沈攀深吸了一口深夜的冷空气，冰凉的气息进入肺部让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为之一振。
他伸了伸懒腰，做了几个健身动作后再次跳上车。
绕到南环路的时候，一列夜行的火车“哐当哐当”的追上来和沈攀跑了个平行，他们还得同方向好长时间呢。这也是商山的一大景观，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和这些年的城市新区扩建，商山的铁路有好大一段和公路并行在楼宇间穿梭，与某些好莱坞电影里的场景片段很相似。
沈攀听说市里在想办法沟通铁路集团看能不能改线，不过到现在还没见到动静。“哐当哐当”的声音响得令沈攀颇为烦躁，他干脆停下车决定等那长长的火车先走，一直到看到那列火车的车头钻进东边远处大山脚下的隧道，沈攀终于觉得世界清静了。
人类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盯着那列火车好似一只巨大的蜈蚣钻进山里渐渐消失，沈攀看了看左右两边的高楼，他就不明白这些人这么就能在这嘈杂的震荡声中入睡当然，沈攀不知道的，每年的市长信箱里收到与铁路有关的投诉可以堆满一个房间，可在铁路集团没做出回应之前谁都没有办法，堂堂的大市长也只能是憋屈的忍耐着。
火车，隧道……没有焦点的眼神凝视在那只能看见尾箱的火车上，可这两个词语四个字却反复的在沈攀的脑子里闪现，这一刹那，他的大脑仿佛极速运转的电脑主板都快要冒出青烟来了，一条条信息在他脑海流过，他依稀抓住了点什么。
忽然，沈攀一脚刹车越野车四条轮胎尖叫着在路面拖出两条漆黑的橡胶痕迹同时散发出刺鼻的焦臭味。他哆嗦着摸出一支烟含在嘴角，两只手颤抖得太厉害好几次才把火打着点上烟。
使劲的吸了一口把烟气憋进肺部直到快无法呼吸沈攀才从鼻腔往外喷出来，他想明白了，真的想明白了！
一支烟就抽了那一口，沈攀抬手把剩了大半的烟扔出窗外，他摸出手机打通了陈倩的电话:“陈队，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我在快速路上绕着开发区跑了几圈。我没事，不过我估计我猜到了灰衣人的作案手法……准确的说是一部分，还有一些大概要抓到人才能理清了。行，我马上过去找你。”
陈倩带了三个人蹲守在开发区政府的大楼外面绿化带中，这里地势开阔，绿化带大约是唯一能够藏人的地方了。四个人小声的偶尔聊上几句倒也不会打瞌睡，这个位置陈倩选得很好，四面八方的情况都能一眼就看到。
可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一直在耳边盘旋不去的蚊子的“嗡嗡”声，天气越来越热，蚊子们也不甘示弱的集结成团朝着四个人冲锋不休，陈倩他们身上涂抹的那点驱蚊剂根本不起什么作用，胳膊后背被蚊子叮出一团团红肿瘙痒的肿块。
其实在过了三点之后陈倩心里就有着今晚大概要落空的念头，之前的十多起案件灰衣人都是在凌晨两三点左右做的案，很少有超过三点三十分之后作案的情况。嗯，这么说吧，经过这么多案子，刑侦大队几乎每个人都掌握了灰衣人的作案规律与频率，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抓住他罢了。
听到沈攀居然在短短几个小时就揣摩出了灰衣人的作案方式，陈倩自然是心中大喜。女刑侦队长也实在是被那些可恶的蚊子咬得受不了啦，她轻轻的后退两步退出绿化带，一本正经实则暗中窃喜的说道:“你们继续盯着，我和沈攀商量一下情况，待会儿我再给你们带一瓶驱蚊剂过来。”
这个季节的夜晚，饿、累、冷、热对于刑警们来说都是小事，驱蚊才是重中之重，否则一个晚上下来就得有人住进医院打吊针解毒。这看起来很像笑话但真的不是笑话，刑侦大队每年的夏季都有人因为蹲守被太多的蚊子包围而住院的警察，唔，大概每个城市的刑警都有类似的状况出现，只是没人会说出去炫耀自己的这点点功绩，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