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凌晨三点,中途不再有村民过来打扰,老黄头已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他鼻鼾很重,嘴角还微微张开淌着口水。沈攀拍了拍桌子,低声喊道:“老黄头,起来走了。”
老黄头应声抬头,眼神茫然,一副今宵酒醒何处的昏昏然。沈攀笑了,他摇摇头,对这老家伙的疲沓样很无奈。懒得多说,沈攀解开铐在桌子脚上的手铐,抓住老黄头的两只手反过来在背后上烤,这样可以避免他借助熟悉环境逃跑。
很多人不明白犯罪嫌疑人的两只手为什么要铐在背后,电视剧里面不是一般双手并拢铐在前面的,这当然是根据情况而言。警察人多,犯罪嫌疑人没有机会逃跑的时候大多是顺便铐在了前方,看着也挺人性化。
但沈攀这种状况,铐在后面犯罪嫌疑人想要逃跑都要困难许多,无论是谁,两只手被铐在后面快速奔跑的时候都很容易摔跤,因为双手天生就是人类掌握平衡的最佳工具。
拿出刚才找好的一根草绳,沈攀把草绳一头系在手铐中间,另一头抓在自己掌心,这样方便掌控老黄头和自己的距离,这毕竟是走夜路。
在沈攀忙乎这一切的时候,老黄头神情呆滞嘴角蠕动,一直唯唯诺诺的求着情,和任何一个无辜被抓的老人表现没有任何区别。沈攀无动于衷,老黄头越是这样他心里升起的疑惑越多,自始至终老黄头都没有解释过他为什么会这么巧合的在半夜出现在老羊倌家里,也不知道他是没法解释还是故意隐瞒。
半夜三点多的黑石村寂静无人,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夜猫子渗人的叫声,时而还有风卷落叶贴地而过,乍一听就好像是有人在蹑手蹑脚的从后面接近过来,煞是骇人。沈攀胆子很大,胆子小了也做不成刑警这份工作。
沈攀碰到过在山野之间连续蹲守几天的任务,那是真的躲起来就要一动不动,苍蝇蚊子,爬虫蛇蚁都得眼睁睁的熬着,否则惊动了犯罪嫌疑人干扰了任务是要被处罚的。山野之间的夜晚和黑石村的夜晚也没啥不同,沈攀反而是很习惯这种冷清。
老黄头就更不用说了,一个甲子还多的生活经历下来,就算他是呆在黑石村从没走出过这黄土高原,可一般情况下让人恐惧的事物是吓不到他的。否则他哪里敢深更半夜的出现在那一家七命的凶宅内,还自己搞出让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来哟。
老黄头在前,沈攀在后,老黄头嘴里的破布沈攀早就扯了出来,那玩意效果很一般,再说了路上没必要堵住这老家伙的嘴。在这垄沟上,他就是喊破喉咙都不会跳出一个破喉咙来劫道的,或者说沈攀是巴不得有人来劫道,那很大可能就是老黄头的同伙不是!
夜色中,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沈攀觉得老黄头在故意使坏,以他对黑石村周围环境的熟悉状况,怎么可能不停地东一脚西一脚的踩进那些凹坑呢不过沈攀不在意,他年轻,身强力健,脚下踩偏了也能及时的反应过来迅速的提起脚抑或跳出坑来,老黄头想要捣乱就由得他,沈攀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幺蛾子不蹦出来你怎么分得清善恶。
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差不多天色渐渐的亮开,路上时不时的也能碰上几个行人。肯定是有人看到两人之间那奇怪的绳子,也有人好奇的凑过来看个究竟或者干脆就是怀疑沈攀是不是凶徒绑人勒索,沈攀都大大方方的由得他们看个细致。
每当那些看热闹的人看到老黄头手腕上蹭亮的那副手铐掉头就走的时候,沈攀都是裂开嘴无声的笑了。多封闭的村落,他们也是知道手铐多半代表着官方的身份,那不是开玩笑的。
天大亮,太阳挂在东边的半空中,。上午十二点多,沈攀牵着老黄头拐进了讷河县城的主道,迎面一辆破面包驶来,沈攀举起手笑眯眯的招呼道:“嗨,美女,去哪里啊,搭个顺风车方面不”
昨天回来已经是半夜过了,按照黎勇的吩咐曹美丽老老实实的给队长去了电话作了工作汇报。等她回家已经三点多,没刷牙没洗脸更加没洗澡,可怜的女刑警倒在床头一觉睡到在早上十点半,手机的闹钟都没能把她惊醒。
等睁开眼睛看见时间曹美丽急得那是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跳下来,也是她一个人住,那不然被其他人看见平日里风姿绰约的美女会翘起那诱人的屁股爬下床不得眼珠子都从眼眶里蹦出来。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