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曹美丽对沈攀印象怎么样,问题是沈攀自己尴尬了。才洗过澡,卫生间晾晒的三角裤都还在滴滴答答的呃滴着水,床边坐了一个长裙美女,沈攀很庆幸周珊没有同来,否则自己老婆看到这个场景不得骂死自己。
那就多谈工作,别涉及其他,沈攀想着,干咳一声抬头看着曹美丽的头顶。嗯,除了头顶沈攀还没想到看着曹美丽什么地方好,大腿胸部是不能看的,那会给别人留下沈攀 色 迷迷的恶劣感官;看地下是不可能的,自己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垂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样子;不看着曹美丽更不可能,说话盯着对方是做人的基本礼貌,这个沈攀还是懂的。
“嗯,曹美丽是吧,那就麻烦你说说整个的案情了,尽量的详细一点。”收整了一下略有波动的情绪,沈攀拉开椅子坐到了电视机面前,反正电视是关着的,也没谁会有心情看电视,要沈攀一个人在房间里就算是爬电视机上去坐着也没啥大不了不是。
看到沈攀表现非常明显的对自己的疏远,曹美丽瘪瘪嘴又不乐意了。她瘪嘴的动作沈攀看得很清楚,房间就这么十来个平方,天花板上的顶灯是打开的,不说纤毫毕露但也视线良好,沈攀眼里又出众,哪里会看不见曹美丽不加掩饰摆在脸上的动作呢沈攀面上倒是不动声色,心里苦笑,女人就是这个样子,怪不得连孔夫子都会说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啊。
还好,曹美丽还知道这会儿不是她耍小性子的时候,她拎起搁在脚边的一个公文包放在腿上,打开抽出一份文件夹,很耐心细致的给沈攀开始讲解这起案件的始末。
去年的大年三十那一天,讷河县和其他地方一样,从早到晚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这是大年,无论平日里日子过得怎么样的家庭到这一天都是欢声笑语不断,老羊倌一家子也不例外。
老羊倌姓杨,叫什么已经没人知道,反正大伙儿平时都喊他老羊倌。老羊倌出生于民国,到现在已经是七老八十的,具体年龄倒是有人问过,可这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那个时代的穷苦家庭哪里搞得清楚自己的生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姓什么。
父母早亡,从几岁开始,老羊倌就帮着别人放羊为生。知道讷河县劫犯的那一天,第一次人口普查,调查人员上门问得老羊倌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的挥手,几个调查人员才被迫无奈的给他就着羊倌的谐音给他填上了一个“杨”的姓氏。
从那一天开始,老羊倌才算是有了自己的姓名。
后来就不用说了,老老实实的种地放羊,老羊倌还找到了老婆,呃,那是一大老少走到了讷河县这边活不下去让老羊倌捡的便宜,否则这辈子他能不能娶得起老婆还是未知数,嗯,多半只能是做做梦。
因为缺乏文化,老羊倌也没想过让自己的儿子去读书。所以很自然,儿子也是在十来岁的时候就接过了他的鞭子当上了放羊娃,不过因为时代的变迁,一头羊的价格倒是越来越高,老羊倌家里的条件倒是稍稍有所改善,他儿子却也顺利的娶了同村一个更加贫穷家庭的女孩做老婆,杨家算是顺利的繁衍了下去。
儿子结了婚当然是要拼命的造小人,农村几千年的思想都是如此,与富裕贫穷无关。一个,没有儿子的家庭那是不完善的,要让人白眼相看的家庭,所以在生了两个女儿之后,老羊倌很欣慰的终于看见了自己孙子的出师。
“所以他们一家七口,三男四女。”把老羊倌一家子的户口资料递给沈攀,曹美丽做了一个小小的总结:“虽然现在的生活条件有所好转,但是和村里大部分人比起来,老羊倌一家还是非常穷困,我们调查过,他们没有一分钱的存款,屋子里就连家电都没有,家具也是好些年前自己拼凑打造的。”
沈攀仔细的看了一遍户籍档案,这里面是看不出什么的,他瞅了瞅曹美丽手里厚实的文件夹,没有吭声,既然曹美丽想要解说那也由得她,人家的工作如此,这也是认真负责的表现不是。
老羊倌家里可以说是讷河县大石乡黑石村最贫穷的那一小撮人的一员。加上他们住得偏僻,憨厚老实不惹人,与村里往来也不多,黑石村里居然都还有人不知道自己村子中有这么一大家子存在。
可是,大年三十的那天下午,村里还有老人看到老羊倌的孙子流着鼻涕拎着瓶子跑到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