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现场实验是沈攀从看到卷宗之后就有的想法,一个普通的民警,你给他一把子弹上膛的手枪,让他站在十多层的楼顶对准下面射击他都很不容易能击中目标,好几十米了,距离加上风阻和人本身的方方面面的影响,难度太高。
从这个角度来说,沈攀甚至无法想象,假设滕世伦是策划者,他是如何让两名自杀者心甘情愿的去瞄准那个角度,按照那个时间,调整好那个角度然后从楼上一蹦而下人都要自杀了,还去听从另一个男人的劝说百般的调整姿势角度,想来没有哪个女人会蠢到这种地步的。
不懂就问,这是沈攀从读书以来就养成的一个好习惯。按照陈倩的叮嘱,两人又先回了一趟队里,汇报了与滕世伦的第一次接触的情况,陈倩只是皱了皱眉没多加评论。沈攀的想法她倒是支持,她当然也明白一旦搞懂了沈攀提出的两个疑问,案子也就不破自破。
一摊子事情忙完,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下班。沈攀陪着周珊下了楼,他琢磨了一下,问道:“周珊,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请客,我们在研究一下某些需要询问的细节,明天一大早就找人问去,怎么样”
说这话之前沈攀是仔细呃考虑过,他认为于情于理周珊都不会拒绝,而且他找的理由很久冠冕堂皇:只有两个人投入到这个案子中,他不找周珊商量还能找谁可想象的美好向来是抵不过现实的残酷,周珊抱着歉意笑了笑,很直接的婉拒了他:“对不起啊,今晚我有约了,其实你也认识的,沈山嘛,听起来很像你的兄弟哦”
女孩说得自己都乐了,她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沈攀脑门上一条黑线浮现,商山大学那年轻男教师可恶的面庞出现在他脑子里……兄弟!沈爷要真的有这种兄弟,老子不打死他才怪了!
心里恨得直咬牙,沈攀脸上还得乐呵呵的挂出牵强的笑意,他忍着内心的酸楚,装作无所谓的摆摆手:“那行,你去吧,晚上玩得开心点。对了,不用送我了,我还不急着回家,还得逛逛街买点东西,你先走着吧。”
挥手告别脚步轻快的周珊,沈攀慢吞吞的一步三摇,在市局大门口,他看到了那捧着一束鲜花眉开眼笑登上车的那个年轻男教师,沈攀的心情糟糕得无法形容……
低着头有气无力的在街上游荡着,沈攀很专心的踢着路上的一颗小石头。他想了很多次,是不是给周珊打个电话去找她,搅合掉她和那个与自己同姓也差点同姓的家伙的“约会”,他还想了更多的是自己该不该立即向周珊表白,免得女孩被其他坏人骗走了。
是的,对于任何意图与周珊亲密接触的男人,沈攀一概认定为图谋不轨,居心不良,无论年龄大小!
兜里手机在震动,沈攀没心情接听……不管它,响上十来声会自动挂断的,沈攀心里默数着震动的次数,他竟然有种“我就是不接电话”的莫名 快 感,好似恶作剧成功的小孩那样洋洋自得。
他忘记了,世界上有种事情叫做“坚持”。的确,手机在第十声之后停止了震动,可没等沈攀笑出来,第二系列的震动又开始了。就这样两边都煎熬着,到了第十次的连续震动,沈攀忍不住了,毕竟那玩意在自己裤兜里,谁能忍受得了大腿上有个东西震个不停呢。
看都没看屏幕,沈攀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怒冲冲的对着听筒吼道:“你傻了吗,人家没接电话你就一直不停地拨打,你不知道世界上存在开会这件事,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混账小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这样对我老人家说话啊。”电话对面也是愤怒的一阵狂吼,声音比沈攀还大,差点都要刺破他的耳膜。沈攀听出了那熟悉的声音和训人的腔调,他一个哆嗦,赶紧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握在掌心,反正能隐约听到对面没停止就行了嘛。
好几分钟,等对面大概是换换气的功夫,沈攀赶紧再次把手机拿起来,小心翼翼的、态度端正的开始认错:“老头,对不起啊,我错了。我真的没看来电显示,我以为这么锲而不舍的打电话一定是那些搞推销的,加上心情有点不好,所以……老头,别生气了嘛,要不我改天过去给你当面道歉”
“你个小混账,老子要不是看你可怜兮兮的样子,你觉得我会这样给你打电话吗对,望过来,马路这边,赶紧滚过来上车。”老包头说着竟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