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抹不开面子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罢了。
冷嘲热讽是一回事,那只是看不惯沈攀的敝帚自珍,但包松林的面子终究是不能不给。张文武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等沈攀去审讯室走一遭,无论结果是多么的不尽如人意,他也就安排刑猛给他订上机票送他回商山,案子嘛,根据沈攀耳朵思路,张文武已经有了对策。
别看嘴上不饶人,张文武在心里还真的感叹过好几次,沈攀这家伙别的不说,只是那联想能力就超人一筹呐:首都刑侦大队,听起来着实是威风凛凛,可正是因为是首都,一国之都,刑侦大队哪一个人平时办案不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哪里出错被人抓住漏点扣下无数的帽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队里讲究的就是循规蹈矩不能踏错了步子,长时间下来,队里的那股灵动之气也就慢慢消于无形,大家都是老成持重,一个个和老夫子没有两样。
久而久之,刑侦队员最需要的丰富的联想能力也就成了稀罕物,包括张文武自己在内,明明知道很多时候思路一打开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可为了稳重二字却不得不封闭自己脑海里那跃跃欲试的幻想天空。
肯定不能放沈攀一个人进去,哪怕其他人就在单面墙这边看着那也不符合规矩。没等张文武示意,崔师范自动请缨,她打算现场纠正沈攀并让那家伙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有分量的真正的审讯的科学技巧。
张文武带队在外围观,这种场合当然不能缺少了刑猛,还有几个同样是刑侦队的高手。一个小年轻竟然担纲预审,他们怎么吞得下这口气哟,曾经,在任何的警局,预审科都是由最厉害的又不再想到处奔波的刑侦队员组成,这个外地的菜鸟算什么东西,难道他还没有闹懂这是在什么地方,以为还是在他们乡下不成……
黄金玉已经冷静下来,刑猛描述的他在医院被抓时的丑态早已看不到痕迹。抬头看了一眼沈攀,黄金玉眼里露出一丝惊讶,旋即是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撇撇嘴角没吭声。
“黄主任,我们来重新认识一下,沈攀,刑警,负责调查钟旭和郑高强的案件。”沈攀不慌不忙的坐在他对面,态度很好,就好似在和一个多年没见面的好朋友娓娓而谈一般。黄金玉的反应很奇怪,刚才沈攀进门的时候他还并不焦躁,可等沈攀一说出钟旭和郑高强这两个名字,黄金玉的眼里出现了非常明显的震动。
虽然他的那种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可对于站在单面墙另一边的张文武和刑猛这种老刑警来说那实在是太明显了,简直就像暗夜的日出的光辉,让人无法遮掩……这混蛋心里有鬼呐,张文武对此洞若明烛,他和其他几个得力手下对视了一眼,大家都微笑起来,这可是好的开端,等于成功的一半。
“我认识你,你来过医院。”黄金玉没愚蠢到装作不认识沈攀,他甚至相当干脆不等沈攀发问就自顾的开始供述:“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抓我来,我堂弟黄源犯事了,对吧,牵连到了我,我没说错吧……”
他开口说话沈攀也不打断他,就那样笑眯眯的坐在对面看着他、听着,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按照黄金玉的说法,黄源患有癌症,脑癌,脑子里长有一个瘤子,治疗过,虽然没有恶化但是经常性的头痛得就像要炸开。可是杜冷丁这种药是严控管制,每个医生每个月能够开出去的数量是有限的,而且医院对这些处方查得很严格,病人不可能说换个医生就能又开出来几只,那是做梦。
在这种情况下,黄源找到了他,而且还通过他的父母找到的他。有父母压下来,加上黄源的确是疼痛得难以忍受,黄金玉终于动摇并犯下错误,他每个月都会偷偷的从药房拿出几只杜冷丁给黄源!
至于说医院那边就好应付了,药物嘛总是有损耗的,他身为药房主任,核对损耗本就是他分内的工作,做点手脚再简单不过。
“我会老老实实的向医院承认错误,接受医院的任何处罚决定。”用一句偏离主题十万八千里的话结束了供述,黄金玉主动的给自己定位在违反了医院的纪律和岗位职责上。当然,他要是能达成目的,估计医院顶多是让他写一份检查,家丑不外扬嘛,再说偷拿点药品,就算是杜冷丁,对于首都第一医院这种超大型三甲医院来说真不算是个事!
说完,黄金玉可怜巴巴的用一种悔恨的神态望着沈攀,沈攀忽然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