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阵子,段文更才洗好竹筐里的青草药回来。
童儿已经醒来,只穿着一件旧得都开始发白的红肚兜站在床沿,正呆呆地望着床上的郭东阳。
见段文更提着草药竹筐进来,童儿害羞地躲到大姐身后去了。
见儿子怕生,大姐边将铁锅里的稀饭舀进瓷钵里去,边哄着儿子边对段文更道:“钦儿,快叫叔叔!他爸姓黄,他叫黄钦。你会不会炒菜要会的话,你来炒菜,我就可以去熬药了。”
段文更心想,郭东阳的伤早点用药的好,就点点头。
边走到灶台上接下大姐手中的活,边对小黄钦道:“钦儿,叔叔炒菜给你吃哦!”
又一阵忙碌,待吃过饭,给郭东阳熬的药也好了。
段文更主动去收拾碗筷,大姐将熬好的药倒在碗里,边用勺子搅拌着,边呶长嘴唇向碗里吹着气。
这时,床上的郭东阳似乎醒了过来,低声哼叫了一声。
段文更惊喜异常地跑到床沿,见郭东阳已经睁开眼睛了,只是很疲惫很无神的样子望着他,弱声问:“文更,我们这是在哪里呀还活着么”
大姐端着药碗过来,笑嘻嘻地看着郭东阳,道:“你们都没死!不过,要不是恰好我经过那里,你们就死定了!”
郭东阳听了,眼里涌起一抹激动的神情来。
大姐边弯腰舀起碗里的汤药,边道:“这是缘,你不用感谢我,你伤得很重,更不能激动。好啦,这是我替你熬的草药,我喂你喝吧!来!”
郭东阳将目光转向段文更,段文更心中会意,要接过大姐的药碗,道:“大姐,我来喂我哥吧!”
大姐坚持着将勺子里的药汤送到郭东阳路边,道:“你们男人毛手毛脚的,还是我来喂吧。你要是想帮忙,就去把碗筷端到溪边洗干净了回来。”
段文更望了郭东阳一眼,很乖地抱起碗筷一瘸一拐的走出木板门去了。
大姐边喂郭东阳喝汤药,边道:“你们姓郭吧我听他叫你郭哥呢!我叫赵雅莉,你呢”
郭东阳咽下一口汤药,轻声道:“我姓周,名叫东阳,站立的立,繁衍后代的衍。”
大姐嘴边涌起温柔的笑意来,道:“郭东阳,嗯,好听!来,张大些,对!这东阳两个字,你解释得跟站着繁衍后代一般!”
郭东阳听了一个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牵动了内脏里的受伤之处,顿时歪嘴低呼了声“呀!”
待缓过劲来,郭东阳望着赵雅莉嘴角的微笑,感觉很温暖,道:“谢谢你救了我们哥俩。赵姐,我哥呢”
赵雅莉听了笑着道:“他不是叫你哥么
你怎么也叫他哥呀”
郭东阳眼里涌起不好意思的笑容,道:“我是问你老公呢”
赵雅莉听了,眼里掠过一缕悲伤,道:“死了,三年前就死了,被豹子给吃了!”
郭东阳顿时尴尬上脸,道:“赵姐,不好意思,让你伤心了!这三年来,你们母子过得很艰难吧”
孤儿寡母的独自在这深山老林的溪畔生活,用手指头去想也知道非常不容易的。
大姐说了幽幽叹了口气,眼眶里有泪光闪现。
赵雅莉把药碗倾向一边,将最后一勺汤药舀起慢慢倒进郭东阳的嘴里,道:“日子是过得苦些。可就是我这样一个死了老公的女人,又带着个这么小的儿子,就再也嫁不出去了。你说我们母子俩,哪能在这山沟沟里过一辈子呢孩子会长大,我得替他多想着些,他可是他爸唯一的骨肉啊!”
郭东阳转眼望着趴在床沿上的黄钦,眼里涌起笑来,轻声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钦儿叫黄钦。”
“几岁啦”
“四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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