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更的身体离开竹排边沿的支撑,便迅速往下沉去。
段文更拼命划动双臂才浮上水面,涎着一张脸,苦笑道:“唉!马屁拍到马屁股上去了!”
竹排上的女人听了,不仅没有展颜一笑,反而疾声厉色地用竹篙指着正在溪水中划动双臂的段文更,大声斥道:“你敢再说一句话,我就将他一竹篙捅到水底去,让你哭死了去!”
段文更边划着水,边一迭声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说了,我保证不再说一句半句了,请大姐再相信我一次,我对天发誓,绝对不再说只言片语了,大姐相信我吧,我保证了,发誓了,就绝对做得到的。”
段文更嘴上连续不断地说着绝对不说了,实际上却在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并不是他啰嗦,而是他知道,此时不说,待这女人将竹排撑远了,他就连说的机会都没有了!
到时,这女人把郭东阳带去哪里他就不知道了。
竹排上的女人见段文更仍在喋喋不休的,冷若冰霜的脸上反而开始缓和下来,用很生气的口吻道:“你老说不说了,刚才你一口气说了多少话,你自己数数吧!”
见机会重现,段文更就想继续说着谄媚的话。
但刚才激怒竹排上这个比汉子还汉子的女人那种样式的话,他是再也不敢讲了。
心想观音菩萨总是人人敬仰的角色吧,便道:“大姐救下我们,真是南海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转世啊!大姐,我的腿动不了了,真的快痛死了我,请大姐发发观世音菩萨的大慈大悲,拉我上竹排吧!”
竹排上的女人听了,果然如段文更所料想的一样,口气终于再次缓和下来,幽幽一叹,道:“不是我恼了你,是你说到我的痛处去了!罢了,我就好人做到底吧!来,拉竹篙上来吧。”
见女人手中的竹篙向他伸过来了,段文更赶紧死死抓住竹篙,由着女人交互收手,将他拉上了竹排,坐在一动不动的郭东阳身边。
段文更嘴里说着谢谢,脸却朝郭东阳侧了过去。
望着脸色煞白的郭东阳,段文更心情又激动起来,轻声呼唤着:“郭哥,你醒醒。郭哥,我是文更呀,你听到我说话了吗郭哥,你醒醒呀!”
女人边撑着竹篙划动竹排逆水而行,边道:“不用喊了,他一时半刻绝对醒不过来的。我就奇了怪去,你们两个同样从悬崖上面掉下来的,怎么他伤得那么重,你只伤到脚踝呢”
段文更听了,两眼立即又蓄满了眼泪,泪眼模糊望着如同死人一般的郭东阳,悲声道:“大姐不知,本来是我抱着他,我在下面他在上面往下掉,可就要落到水面
的时候,他却用力扳反过来,变成他在下面撞击水面,他挡去与水面的撞击力道,替我起了缓冲作用。”
女人边撑竹篙边动容道:“原来如此!你们哥俩感情很好呀,他都愿意替你而死,这世间这样真的感情,已经不多见了哦!看在他对你如此情真上,我就努力救他一命好了!前面就到我家了,我家很破败,你们就迁就着住下吧,医好他的内伤再说。”
段文更抹一把眼泪,紧着喉头道:“大姐的救命之恩,我们哥俩不会忘记的。你的救命之恩不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但这情我们绝对会牢记一辈子的!”
“哎!我是苦命人,你们被人推下悬崖,也算苦命人了。我就奇了,那些人干嘛要将你们推下那么高的悬崖呢你们俩跟他们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深仇大恨呀”大姐好奇地注视着段文更帅气的脸蛋大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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