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也不跟他纠结这几十个铜板的事,和崇仪进去以后就脱缰了。
两人时而并肩前行,时而分开两边,你绕这半圈我绕那半圈,彼此再到终点相会,玩得十分开心尽兴。
场上不怎么娴熟的人们都不由停下来,看这两人滑出各种花样。
崇咸他们在外面都能听见里面两人很嗨的声音,一时心里颇感不安。
倒不是不安孟娬和崇仪在里边会出什么事,而是不安要是让王爷知道这两人混在一起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感受。
后来,旭沉芳倚在简单搭建起来的可以遮风避雪的屋檐下,眯着眼看向远处雪天里徐徐而来的人影,对在外面等候的崇咸等人悠懒开口道:“那是你家王爷吗”
崇咸定睛一看,浑身一震。
那确实是他家王爷。
继而他猛地回过神来,顾不上收敛脸上微微激动的神情,转头就进了冰场叫崇仪。
得让崇仪知道王爷来了,这货才知道收敛。
可崇仪一见崇咸来抓她了,她就使劲儿地往前滑,导致崇咸几次都没能抓到她。
无奈之下,崇咸只好硬着头皮对孟娬道:“姑娘,好像是您的未婚夫来了,现就在外面,大概是来接您回家的。”
他去过孟娬家,认识她的未婚夫丝毫不足为奇。
孟娬一愣,道:“阿珩来啦”她这才想起,她出门前跟他说过要早些回去的。现在她在这里玩忘了时辰,一定是他看见她久不回家,才出来寻她的。
于是孟娬当即收了玩闹之心,转身往出口去,还不忘远远对崇仪道:“我夫君来接我啦,我不能跟你玩了,我先出去看看啊。”
崇仪一听,也不跑了,赶紧滑到崇咸身边来,道:“她夫君来啦她夫君可不就是我们王爷吗”
崇咸黑着脸道:“你还知道”
崇仪道:“那得赶紧出去。”
孟娬前脚滑出来,崇仪和崇咸后脚就跟了出去。
然而,刚一出冰场大门,抬眼望去,不光是崇仪怔住了,就连孟娬也怔住了。
见那寒柳映天外,素雪纷飞;而那视野里,白衣青伞,伞下的男子眉目清然、步履沉稳,正一步一步走来。雪自伞檐下款款飘落,衣角分拂之际,仿佛落了他满身,又仿佛片雪未沾。
君临共与满天雪,不惹人间一微尘。
彼时殷珩已经走到长长的河堤上,河堤上铺满了雪,像一条柔静的玉带。他便恰好经过那寒烟柳下。
寒柳枝头,白絮如花,枝梢垂着晶莹剔透的冰晶。
尽管孟娬知道殷珩能够站立行走的,但出家门时依然坐轮椅方便。可眼下没有轮椅,他是走着来的。
方才崇咸和崇仪,以及旁边的崇礼崇孝同是惊讶于此。
殷珩抬眼的时候也看见了她,脚步便停了停。
崇仪小声地问崇咸:“王爷完全能走了吗”
崇咸应道:“看样子是吧。”
因为从孟娬家里到此处,距离也不近。若是没有恢复完全,他怎么能够走到这里来
孟娬约摸满心放在那边的殷珩身上,全没听到身后两人在说什么,也忘了自己脚上还套着冰鞋,下意识就想往前走。结果脚下又不是冰面,就朝前晃了晃。
崇仪见状,连忙扶住了她。
孟娬回了回神,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连忙一边把冰鞋蹬掉,一边扬声对殷珩道:“阿珩,你来接我了吗”
殷珩:“嗯。”
孟娬始终觉得不太真实,因为对面撑伞的那个男人,没有如她想象中的坐在轮椅上出行,而是修长清隽地站在那里,在这雪天的应景儿下,实在美得不像话。
他像是从天上来的一般。
孟娬蹬了冰鞋就朝他走了两步,他也朝她走来。
孟娬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