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的笑出了猪叫声,风天阔甚至忍不住的弯下了腰,只是还没等他直起身来,漫天风雪里的笑声就只剩下了他一个的笑声,和一阵阵让人闻到就感觉恶心的血腥味。
一群人笑的时候,笑的再难听都只能听见欢乐,可是一个人笑的时候,笑的再好听也会恐慌,何况是在血腥味中。
风天阔立马收住笑声,他现在能听到只有木材依旧在燃烧的吱吱声和一些火星掉在雪里的嗤嗤的声音。
刚才还在笑着的众人,好像在他弯腰的一瞬间就都失去了声息,只有刺鼻的血腥味在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没有注意刚才还有多少人在活着,可是这么一瞬间他知道无论有多少人刚才活着,现在都已经全死了。
他有些不敢抬头,不敢去看。
只是王瘦虎却没有丝毫为他着想的意思,甚至王瘦虎连任何搭理他的意思都没,王瘦虎正在将自己身上的那些女人衣服配饰摘下来扔在地上,然后用脚踢着附近的冰雪,将遍地的血液和残肢盖住。
他一点都没注意旁边的少年,也一点都不关心,他只是认真的将所有的残肢和血液都遮上一层冰雪,风雪始终不停,只需要一夜,这地方就连血腥味都闻不到一丝,就跟所有的其他地方一样,白茫茫的一片!
仔细检查一遍,王瘦虎找了点没溅到血的酒肉,拿着走到了风天阔旁边,看着依旧低着头的少年开口:”风爷,吃点东西”
风天阔没有抬头,他鼻子里依旧是满满的血腥味,他就低着头,看着脚下白色的雪,好一会他才闭上眼抬起头,凭着以往的记忆选个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任何一个闭上眼奔跑的人都会控制不住的摔跤,如果跑的快还会摔很多次,只是一个人如果已经闭上眼开始奔跑,那么无论摔多少次,这个人都的选择都只会有一个,那就是闭着眼跑下去,他绝对不会半路睁开眼睛。
等到摔了无数次以后,风天阔觉得自己已经远远的离开了那位虎爷才睁开眼,他看着周围,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只感觉所有的白茫茫的大雪下面都是遍地的血腥。再闭上眼使劲摇下头,睁开眼睛分辨下方向,他直接往花城跑去。
他觉得那位虎爷的脑子肯定有问题,跟这样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呆在一起,那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就算是没得选,他也必须找点办法,让自己更安全一点。他自己不知道,可是他的父母一定有办法。
所以在他再次出现在王瘦虎面前的时候,他带着一辆马车,马车上不仅有各种物资,还有着两个孩子。
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
“虎爷,我觉得你脑子有毛病,所以我把他们两带来了,就算是你脑子有毛病,肯定也不会将他们两个置于死地。”风天阔看着王瘦虎坦然开口。
王瘦虎的眼神扫过一边的两个孩子,没有冷笑,没有说话,而是拿手在雪地上的火堆上烤着手,根本不搭理他。
风天阔有些无趣,只是他只能继续开口:“两个孩子会住在马车上,马车上有阵法,不会受寒……”
“随你的便。”王瘦虎插口,打断了他的话:“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就好。我又不是你老子,你不用给我什么交代。”
王瘦虎就在那里烤着火,根本不看两孩子一眼。风天阔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将两个孩子送进马车,看着王瘦虎,默默的将王瘦虎身边的火堆上加点木材,一个人走向了那些木屋。
他记得不是所有人都走出了木屋,有人留在木屋里面。
有人想死,因为离死不远。
有人想活,也因为离死不远。
所有的屋子里一共还有三十个人,活着的只剩下了十二个。人本来就是群居动物,当一屋子人变成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一样的温度感觉都会不再一样。
风天阔小心翼翼的将死人搬出屋子外面,让屋子外的寒气不要进到屋子里。可他讲十八个死人都搬出去,再次走进木屋的时候,原本活着的十二个人,已经变成了十一个。
死在眼前和死在耳中,对人的感觉完全不同,风天阔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在发涨,他觉得愤怒,却不知道再对谁愤怒,他认认真真的将这个新鲜的尸体搬出屋子外面,然后学着以前王瘦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