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于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
少年不过十六,却已经感觉到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愤怒,他宁愿自己的父母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出手,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父母用尽全力都已经无能为力。
每一个少年都曾心比天高。
只是他见识到天真正有多高的时间比大多数人要早的多。口中饭菜依旧芳香扑鼻,只是他吃在口中确实为同嚼蜡,认认真真的将能吃下的东西都吃进肚子里,少年擦下嘴,认真的看向了自己的父亲母亲,他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了!
“我一路走到花城,全身漫天风雪,从没停过。是花城附近如此还是春州全都如此”少年的眼神认真而又执着。
“春州全部都如此。”风烈看着眼前正色的少年,心中闪过几丝心疼,也闪过几丝骄傲。家有少年初长成的父母大都如此。
“一州大雪连绵不绝,可是朝廷依旧毫无动作,不光是朝廷,甚至道门,剑宗,武宗,佛门,书院都没有任何动作。这不对劲!”少年沉默下问出了自己有些不敢问出口的问题:“春州跟夏州接壤,是否夏州也是如此也是漫天风雪连绵不绝”
风烈沉默不语,举一反三莫过于此。
少年看着父亲沉默的样子也沉默下去,显然他的猜想是对的,只是若只是如此,肯定解释不了那些势力的毫无动静,他张张嘴,想要问出更惊人的问题,只是那些话只要想一想,他就嘴干舌燥,说不出来!
端起一边的茶壶,少年直接一壶水都灌进自己肚子里,站起身来看着父亲,一字一句的问着:“那么那些人依旧未动的原因,是因为不止是两州大雪还是因为有妖族大举进攻还是有更大的事情呢”
花静看着少年的眼神里有着震惊,哪怕她从来都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最出色的天才,可也仅仅根据这么点东西就推断出这些来,她儿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出色了
“春夏秋冬,粱豫忻广。八州全部大雪漫天,连绵不绝。”风烈的声音也很低沉:“梁豫忻广四州跟妖族地域接壤,必须第一时间镇压稳定,秋冬二州靠近海域,也必须第一时间控制。剩下的春夏二州。我们只能自力更生。”
少年只感觉一座山压在了身上一般,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响,眼前更是一片黑暗,好一会他才喘息着回复过来,他清醒过来后,看着风烈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圣人还不出手”
“闭嘴!”花静勃然大怒,直接一巴掌将少年抽的飞了出去!
少年揉下脸,擦干净嘴角的鲜血,平平静静的站起来,他没有看着自己的母亲,而是看向了一片平平静静看着他的父亲。
“我又不是圣人,你看我我也不知道。”风烈平静的回答。
少年盯着他的双眼,好一会忽然嘴角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是啊,没人知道圣人为什么不出手。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圣人没有出手。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花静看着父子两人的眼神却有着无法掩饰的愤怒:“没有佛祖,人族哪能从妖族手下苟活下来,传承至今没有剑圣,人族哪能反抗得了妖族,一步一步立足人间没有道祖,我们哪能人人学道,人人有登天之路没有书院圣人,我们哪能知道仁义礼智勇,哪能有诗书传家没有武宗,我们哪能人人学武,哪能人人有如龙之志”
“人族立足这世间千年万年,天灾从来不绝。若是事事都靠圣人,那圣人千年万年的辛苦,且不是都喂了狗”花静的语气异常压抑:“别什么事都往圣人身上推!圣人没空!”
花静走前几步,走到少年的身前,认认真真的盯着他开口:“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不要为自己找借口!自己做不好,就找父母父母做不好,就找更强的人找不到更强的人,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在圣人身上是不是把过错推在圣人身上你就轻松了”
“我告诉你,风天阔。不是!”花静看着少年一字一句的开口:“不是!你替圣人找什么理由你有什么资格说圣人是非你有什么资格替圣人想什么借口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