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大小姐的喊叫
我一点也没夸张,在那以后的四周时间里,我一直在和关芳蔼心理上和身体里的那个魔鬼以命相博,她自己也是如此。
大小姐认为那段时间就是千刀万剐、就是钝刀子杀人;就是上天无路,就是下地无门;就是像把人置身于水深火热的炼狱里似的,就像是把她猛地抛向那些刀山剑树里似的,冷得浑身的肌肉被凝固了,热得全身的血都被沸腾了,肌肤就像有无数的蚂蚁在无情的吞噬着,每一根骨头也像有无数把钢刀在拼命的剔刮着冰火两重天、当然还有生不如死的疼痛。
我的大手每天都会有好几次用手掌整个盖住了大小姐腹部的那片柔软的肚腹上,盖得严严实实得,一丝缝隙也不能留,将她的那些自认为是女性特征之一的油光水滑的毛发也覆盖住了,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的手指触到的时候,她甚至十分紧张,还不由自主的条件反射似的绷紧了自己的身体,可是几秒钟之后,她就将羞怯、腼腆、不好意思和女孩子所有的矜持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痛苦紧紧的将她按在了那张单人铁chuang上,从那以后,和她自己承认的那样,她就认不出自己了。
她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流过那么多的汗,连肌肤上的每一个毛细孔都在向外不可抑制的排水,全身的水分统统被酷热蒸发殆尽;她也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痛过,痛得钻心刺骨、痛得几次昏死、痛得不可抑制。这个女孩子一向引以自豪的洁净的肌肤、自我感觉亭亭玉立的骨骼、自认为还算得上清高和纯洁的灵魂就在那个时候被彻底摧毁,在那个时候,她知道自己完了,除了还剩一口气,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她突然会想到安乐死,在那种生不如死、痛苦达到极致的时候,想到如果能用安乐死结束自己的生命,那将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
她开始嚎啕大哭、开始大喊大叫、开始像个泼妇似的骂人,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脏话都统统骂光了;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她的精神几近崩溃;到了那种精神接近崩溃的时候,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女孩子的矜持、学会的礼节、与生俱有的温柔都似乎变得遥不可及,在那个时候她宁愿付出一切,就横下一条心,别说是处女的贞洁,就是宁肯去死也不愿再受这种折磨了,她已经变得语无伦次了,就想找我要一点点那种塑料袋里装着的那种白色粉末,可是喊出来的话却变成了要坚持给她发功的我饶命。
我根本不理她,也根本顾不上她,所有的人都知道打通任督二脉有多么重要,也是每一个人的愿望,可是大小姐不行,她不仅没有学过正确的呼吸,更不知道运气,对于人体的经脉闻所未闻,所以只能由我来帮她,只有由我来精准的掌握穴位,将气功源源不断的输入她的体内,沿着任督两条经脉一路向上,那不是一般的困难,不知多少次我都几乎要选择放弃的时候,想起了她就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媳妇,我就是那个呆头呆脑的五哥,就不得不咬紧牙关坚持下去,这就是一个人的私心在关键时候的巨大推动力。
毒瘾刚开始的时候,虽然有些哈欠连天、打不起精神,可是关芳蔼还是可以躺在chuang上听音乐、看电视,也可以下chuang吃饭、洗澡、方便;一个星期以后就只想趴在chuang上不动了,我就开始强迫她起chuang活动;再过了一个星期,这个大小姐就变成了一个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瘫痪病人,吃喝拉撒睡全在chuang上解决,我是一个态度很好的护理人员,即使没有人道谢、还有人咒骂,更没有人付费,我也会全心全意的为大小姐服务。
戒毒进入第三个星期的时候,她就开始讨厌自己、也开始厌世,不仅想一死为快,还要求我不要救她,我就站在那里,让她咕咕噜噜的每说一句就打她一耳光,又重又狠,直到她不再说为止;她就开始拒绝进食,连喝水也拒绝,人瘦的皮包骨